“说实话,在你们心里其实任君紫是只会添乱麻烦别人的是不是?”嘴里说着心里酸着。
他怔了半晌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所以啦,我还是走远点比较好,皇上日理万机,肩上挑的是家国天下万里江山,我这种添乱又麻烦的人还是离远点好,这样他就不会分心了。”任君紫说道。
说这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很伟大。
她以为锅底灰大哥会赞美她或者反驳她,但是没有,他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飘走了,倒弄得任君紫愣了,感觉是唱了上半句对唱的跑了一样,她还有煽情的对白没念呢,这人真不厚道。
天黑了却挡不住宫殿里的热闹和来往当值的人,任君紫蹲在树上看着,这么多人里有几个是不把尹冽当皇帝只当他是尹冽的?她一个平凡人都不喜欢人家当她是啥佳妃贵妃的,那名号在她就像是浓墨重彩地涂抹了脂粉登台一样,唱的念的都是别人的故事,大概只有心里还是自己。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精分,时间久了会病的。
寒风凛冽,吹着树梢发出“呜呜”的哀鸣,饶是她披了厚厚的斗篷也觉得冷,这就是冬天。
回到清芷宫,回到清芷宫不知为何有些不安,在殿中走来走去偶尔会不自觉地看向门口,风更大了,尹冽还没来看她,是伤口很疼么?
裹着被子,睡不着。眼前放电影一样出现了所有有关尹冽的片段,嘴贱的、戏谑的、冷冽的、勤奋的、深情的、无奈的……甩甩头也挥之不去。
帘外有轻轻的脚步声,任君紫立刻翻身朝里闭着眼睛装睡,还故意把被子踢开了些,好吧,她承认她BT,喜欢尹冽给她轻轻盖被子再掖掖被角,那很像小时候妈妈做的事。
可惜,脚步在帘外停住许久又走开去了,偷偷从帘缝中窥去只看到一个明黄的背影。哪有人这样的……真没礼貌。
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着了,任君紫觉得颈上痒了一下,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下意识用手挠挠作罢。
早起却觉得脑袋里有些混沌,来服侍她起床的小宫女她都是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当机了,任君紫想着。
身上没什么力气,大脑好像也停止了思考,加上眼皮的千钧力道让她只想睡。早膳过后任君紫正坐在桌边打盹,宫人带着沐太医来了,看到他任君紫忽然想起个事来,那“神仙哥哥”南浦云的纸卷他是怎么得到的?
不过她得先支开这些人,转头看看却见宫人们都一动不动,还有个腿抬着端着茶水也是不动,呃,武侠剧里的点穴?只有眼前这个人还在动,在笑,一派温和的样子,只不过在任君紫看来有些可怖。能不怕么,殿里就他俩能动他还冲着你嘿嘿的笑。
“小紫,你受委屈了。”沐帅哥的声音忽然变了。
“南、南浦?”惊讶程度无异于一只太空船上掉下来的异形。
他还笑着,用轻柔的声音说话,嘴角边的笑也越来越妖娆,任君紫觉得有点晕,眼前似乎看见了一大片罂粟花,花田里站着一个人,背对着她,明黄的袍子在红色花田中很显眼。
有个声音在告诉她“那是秦先生、秦先生……”
那人回身了对着她笑叫她“小七,是秦先生啊!”
是么?脑中却没有丝毫印象了,但总不会有人把自己名字记错吧?
“秦先生!”
“小七!”
“娘娘?娘娘?”肩膀被人轻推了一下,任君紫回过神,眼前还是笑得温和的太医。
“嗯?”睁开眼睛,眼前那个彬彬有礼的沐太医正说着告退。
任君紫觉得有点奇怪,可是到底哪里奇怪她也说不上来,到处走走,没错啊,东西都摆的对,看看滚滚,正两个玩相扑,看看自己衣服也都整齐着呢,可为什么就觉得心里没底呢?
午膳时分一个人迈步进门,宝蓝的袍子,对着正站在殿中的她微微笑着。
“小七,干什么呢?”
“秦先生。”
这一声叫完那张笑脸立刻变得冷冽,一拂袖宫人立马消失了,任君紫顿时觉得自己光着站在冰天雪地里,干什么?
“小七!”这句是咬牙切齿的。
“秦、秦先生!你怎么了?”任君紫问道,眼前的人看着是她记着的那个秦先生,可是除了记得他是秦先生之外其余的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