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可能也就加二年,反正已就已就了。”
兆龙打了个招呼,走出院子,哥儿俩的对话没有什么让他激动的,但言谈话语
中感觉到社会越来越让人难以立足,走一步说一步吧。
易军坐在返回北京的列车上,由于归心似箭,都没有游览乌鲁木齐的城市之光,
连著名的风景区天池也无心观赏。
特快列车从大西北飞快地奔驰在进关内的铁路线上,干妈、司马怡,还有那个
——在监狱特殊的女犯,他非常清楚自己跟她在一个监狱内,也完全有能力见到她,
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失败的一面,已经有过的失策已让他终生
遗憾,这个秘密甚至连他的铁把子死党兆龙都没有透露一丝一厘,将失落和负疚永
远埋在了心底。
思绪万千的他望着窗外闪过的田野、高山、峻岭,沿途城市的繁华没有给他更
多的兴趣,想的更多的是如何下手,东山再起,他要的是速成,要的是高回报率。
由于太过于精神集中,他没有任何食欲,三天三夜的行程,邻座的旅客还以为
他囊中羞涩,为滴水未进的他买来盒饭,被他谢绝了,付了饭费,他又陷在沉思当
中。
令易军万万没有想到和吃惊的是,站台上出现了雪梅姐和霞姐的身影,易军走
下车厢,被雪梅姐一眼认出:“易霞,易军在这儿呢。”他的黑瘦竟然让姐姐认不
出来。姐夫和小舅走过来,拥抱之中小舅流下了眼泪。易军端详他们,姐夫仍然高
高大大,风姿不减当年,只是小舅苍老了许多,一别多年,都挺激动。
说着往站外走,易军感觉腿有点沉,脑子也很热,上了一辆北京切诺基,其他
的人打的随后。在车上,快言快语的雪梅姐说:“小军,吃了不少苦吧,你那案子
换上现在根本就不叫事,赶上严打了,判的太重,当年我都托了人,到精神病院作
了个假鉴定,二姨说怕真给当真病治,怕你受不了那刺激,只好作罢。”
霞姐说:“咱姐可是北京最好的律师,好些大案子都请她辩护。”
梅姐说:“谁叫当初咱家没能耐呢,换上现在,抓你姥姥!?前几天司法援助,
一个新疆维族贩毒,一审死刑二审我接了过来,小弟,姐姐辩了个无期,这中国的
法律水分大了。北京变化大吧?你绝对认不出来。”
霞姐说:“家里所有的人都在等你,姨姨、舅舅全来了,没敢让老太太接你,
怕她受不了。”
车很快到了自己家的楼下,易军感觉腿沉甸甸的,心里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好
像根本支配不了自己的意识,只是机械性地跟着走进了离别多年的家门。
易军一眼望见从小抚养他的舅舅姨姨们,也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岁月的流逝,
已使老家们挂上了年迈的痕迹,激动的二舅与易军紧紧抱在了一起,热泪夺眶而出,
亲情、怀念、团聚的欢欣,交织在一起,老泪纵横的二舅连声说道:“孩子,受苦
了,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