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安,你说啊!”林晓凡催促着末婚夫表态。
“我……”王兴安迟疑着,还是说了。“我觉得羽容你应该和他离婚,和屠军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我承认他是个很有才华的人,可惜太冷血了,他眼中除了事业之外,没有任何人。为了成功,他甚至连恩人的服饰集团都并吞掉,这种人不懂得爱的,他只会一再伤害你。”
“是吗?”羽容几乎要出声反驳王兴安对屠军的误解。屠军不是不懂得爱,只是因为太执着于一个人,所以眼中除了“她”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但王兴安说对了一点,不管屠军懂不懂得爱,同样都将她伤得很重。
“小容,连兴安都赞成你和屠军离婚了,让自己自由吧!”
“我会考虑。”羽容低喃。
“小容──”
混乱的情绪一下子爆发出来,羽容忍不住吼道:“我说我会考虑!”
一时闲空气凝结住了。
瞪视着在座三位长辈的惊讶表情,羽容重重吐出一口气,缓和绷紧的神经,歉然道:“对不起,我的心情很乱,我不是故意要吼你们的。”
“我们能够了解,你这阵子压抑得太久了。”
“我想回去了,你们继续吃,不用管我。”羽容站起身。
“我载你回去。”王兴安也跟着站了起来。
“不用麻烦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坐公车回去就可以了。”羽容拿起外套,转头对父亲说:“爸,我下个礼拜会去送你。”
“小容,好好考虑,我们可以到温哥华重新开始。”
“我会的。爸、妈、王叔,再见。”羽容穿上薄外套,走出大门。
快五月了。羽容拉紧外套,仰头深吸一口微凉的空气,一阵微风吹来,明明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却泛起一股凉意。
夏天还好远好远!
“军,好冷,你不过来吗?”艾咪姿态撩人的横躺在床上,薄薄的毯子象征性地遮掩住重要部位,却更露骨的点出在这毯子下的身躯是一丝不挂的,只等他来探索。
屠军赤裸着上半身,自顾自地坐在靠近门边的椅子上,依旧激不起半点碰她的欲望。手一抬,红褐色的烈酒炙热的烧滚过他的喉咙,浇不熄烦躁,却平添了几许恼怒。
艾咪换了个姿势,裸露出更多诱人的白玉胴体,她轻喃道:“军,你不想仔细看看我吗?我可比你的酒更醉人喔。”
屠军睨了她一眼,冷冷地轻哼一声。
他声音中的不屑几乎撩拨起艾咪的怒气,但她仍强抑下自尊,挤出一抹勾魂的媚笑。“别这样嘛!你不喜欢我了吗?还是……”她顿了顿,确定引起他的注意之后才又说:“你已经忘了我了?”
屠军脸色一冷,挟着无比的怒气,欺身压住她,质问道:“你知道多少?”
艾咪故作无辜的眨眨长睫毛,“不太多。”
“是吗?”他扬起嘴角,残忍的笑容彷如欲置人于死地的撒旦,诡魅而骇人。
艾咪无法控制自己不在他嗜血的眸光下颤抖。她畏惧地嗫嚅道:“我只是希望能当蔺芙蓉的复制品,我并无意探究你的隐私,真的。”
“你知道我是怎么对待复制品的吗?”他眯细眼,森冷的眸光似乎要将她穿透,狠狠切割成片片。
“我……”不该招惹他的!艾咪现在才体认到他是个无心的人,他的残忍绝非她能够承受的。
倏地,一适响起的开门声即时拯救了她。
碎了!
无止境的静默中,羽容听见了自己的心跌碎的声音,仅有的一丝坚强重重摔在地上支离破碎。
她愕然瞪视着在床上交缠的两个身躯,张口挤不出半点声音。
屠军不想为自己做任何解释,只是静静望着羽容。没有任何宽宥的理由,只因他罪无可逭。
良久,沙哑、破碎的轻唤声打破死寂的空气,“屠军。”
屠军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