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一看,看见的是神情凝肃而威严的克哉,还有在他身后一步之距,有点忐忑不安的唯衣。
她是聪明人,很快的知道他为何而来。
她不否认,她确实是对克哉有几分畏惧,但在这个时候,她总不能一副心虚的模样。
“真是稀客。”她站起身来,脸上是笑——虚伪的笑。
克哉神情冷肃地看着她,虽保持该有的风度,却一点都不客气。
“听说夫人今天来过?”他说,“下次夫人大驾光临前,最好先知会一声,免得我未能亲自远迎,还得让夫人你有失身份的硬闯进来。”
金子夫人听出他话中带刺,虽然很想继续保持她自认为美丽妩媚的笑容,却很难不露出她的锐角。
“哼!”她哼笑一声,瞥了唯衣一眼,“这么快就打了小报告啦?”
唯衣一怔,有点尴尬的蹙起眉头。她总觉得金子夫人这句话里,还有其他的意思!
“夫人闯进我家,我可以不计较你的无礼,不过你羞辱我的客人,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克哉明白表明了他的立场。
“客人?”金子夫人冷冷一笑,“小叔,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把这种莫名其妙的人带进家门呢?”
这时,一旁用耳机听着音乐的贵史拔掉了耳机,走了过来,“叔叔,你打算让那个小鬼继承御法川集团吗?”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克哉冷冷的瞥了他一眼。
倍受宠溺的贵史向来目中无人,不过对克哉倒还畏惧几分。虽然不甘心,却也只有乖乖闭嘴的份。
“小叔,”金子夫人不满地道,“你确定那个小鬼是贵俊的亲生骨肉吗?”
“夫人,”克哉目光一凝,“你今天就是这么当着康博的面说这些话的吗?”
“这……”
“活到了这种岁数,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夫人不知道吗?”他语气严厉。
迎上他那仿佛能杀人般的锐利目光,金子夫人心头一震。
不过她实在是不甘心,再怎么说,她可是他的大嫂,他当着其他人的面数落她也就算了,居然还暗指她年纪不小了……
多气人!她也不过才四十五岁,而且身形及样貌都还维持在极佳的状态。
“那小鬼真是贵俊的吗?”她心有不甘,“贵俊已经死了,不是吗?要是她随便抓个不知道跟谁生的野种来骗御法川家的财产,那不是……”
“夫人!”克哉眉心一拧,沉声怒喝。
他这一声沉喝吓到的不只是金子夫人跟贵史,也吓到了站在他身后的唯衣。
唯衣简直不敢相信他居然用这样的语气跟金子夫人说话,虽然她早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是太好,但她以为应该是相敬如“冰”,而不是如“兵”。
“你……”金子夫人脸色大变,羞恼却又畏惧,“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我是……”
“在我心里,大嫂只有一个,但绝不是你。”他毫不留情面,“如果你希望我对你有起码的尊重,最好是收敛一点。”
“你……你……”金子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她今天赏了那个叫速水唯衣的女人一耳光,他就带着她上门兴师问罪,甚至当着她的面让她难堪?
她气恨又羞恼,但却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如今御法川家的一切全掌控在他手中,说句实话,她跟贵史是要看他脸色的——即使他们可以要求他们应得的。
“叔叔,你怎么可以对我妈咪这样?这实在是太过分了!”跟金子夫人一个鼻孔出气的贵史不满地道。
“不只你母亲……”克哉神情阴鸷而骇人,“就连你,都要给我听清楚。”
金子夫人跟贵史都一脸不服气,但都不敢吭声。
“康博是贵俊的儿子。”他一字一句清楚地道,“而这位速水小姐……”说着,他伸手将唯衣拉到前面。
唯衣吓了一跳,尴尬的站在他跟金子夫人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