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这样!”紫仙拿出另一条红线,想将红线系回若若的手上。她原只是好心帮忙,早知如此,她就算铁了心肠,也不会帮若若的。
若若一时没提防,手被紫仙抓了过去,警觉到她的意图时,要抽手已来不及。紫仙到底是专掌系绳的,动作又快又准,一瞬间,红线又缠上若若的手腕。
暗喊一声“糟”,若若闭上眼睛不敢看,却听见紫仙狼狈地叫喊一声。
“不!”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呢?紫仙眼睁睁地看着系上若若手腕的红线断成两截,却无计可施。
若若睁开眼,看见自己手上并无红线的束缚,松了口气,心中的一块大石,直到这时才真正落了地。红线再也系不着她,这是否代表她的凡缘已了?
若若暗自庆幸着,来姻缘宫这趟,真是来对了。原该乘这时机离开,但她身上已无咒符,如果没人送她一程,她是回不了摘月山的。她只能默默地愣在一旁。
紫仙难以接受自己被缠上红线的事实,只讪讪地说:“算了、算了,你走吧!早知如此,我不该帮你的!”
若若有点尴尬,又想为薛浪云说点好话,便道:“呃……其实你也不必太过伤心,那人挺不错的——如果你不介意他是凡人的话。”事实上,如果白泽是人,她也情愿随地当个凡人。
紫仙兀目沉浸在这个突如其来的强烈打击中,哪还听得进若若的安慰!现在,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当作没有发生这件事。
若若留她不住,她已缩回紫灵芝本体,若若走到池畔一看,只见六清池中那株通体散发着紫光的灵芝底端犹仍缠绕着一条红绳。
“这才是命定吧?不然,怎么有这么刚巧的事呢?”对着六情池,若若不禁轻叹。
“你总也相信命了。”低沉的声音教人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若若倏地转过身,着向来人。
只见来者一身青衣装扮,脸上戴着类似凡间唱戏的旦角面具,长发向后梳,从面具眼孔与她对视的两只眼睛,一金一银,看起来十分邪魅:若若不禁缩起肩,防备地看着这奇怪的家伙。没半点天人的气味,倒像个妖魔。
莫常恒——司命之神!早已记起五百年前事情的她,又岂有不识得这号怪家伙的道理?
那回尚在人界的破农舍中,与白泽说话的就是她吧?她那日虽没看见她的长相,但对她的声音却听得清清楚楚的,神的声音总让她起鸡皮疙瘩。
“好久不见了,小狐狸!看来你已经记起我是谁了。你的白泽知道你早已自行挣脱记忆封印了吗?”莫常恒低低笑道,丝毫不把若若防备的眼神当一回事。
若若登时气白了脸,怒道:“你偷看我的心!还需要问我吗?”
莫常恒无视若若的怒气。“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我何需观你的心?你也未免太抬举我了,真令我高兴啊?”
心知辩不过它,若若冷着脸道:“找我有事?”
“好冲的口气!也罢,就不与你计较了。不过,你擅闯天界,我在想,到底该不该罚你呢?”莫常恒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
若若一听,暗叫不好。莫常恒行事向来没个准头,她孤身在此,怎敌得过他?一思及此,她的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起来。莫常恒到底是为何而来?
“不用怕!你看我像是会咬人吗?”莫常恒放下手,温和地道。
还说它没窥探她的心,骗谁呀?她不咬人又如何?她可不是人啊。
“到底什么事?”若若再问。
莫常恒面具下的唇例笑开来,但若若看不见。“我特地来送你回摘月山,你先跟我道个谢吧!”
若若还来不及拒绝,便有一道光束袭向她,亮得令她不得不闭上眼,再睁开眼时,她已身处镜湖。
莫常桓真的只为送她回来吗?若若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这捉摸不定的司命教她害怕,却又不敢表现于外。如果白泽在身边,该有多好!
“想知道你是怎么重生的吗?”莫常恒注视着镜湖水面,头也不回地问道。
若若压下心底的畏惧,摇头拒绝。“不!不想,我既已重生,便不愿再提过去的事,请你也别多事。”
“是吗?可是我很想让你知道呢。你偏又不想。这怎么办呢?”莫常恒转过身,眼底净是藏不住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