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下身子,将她连人带被子都搂入了怀中,颜越泽好声好气的说:“都是为夫的错,晓晓不要生气了。”
元小珍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就生气,连她自己都感觉到奇怪极了。颜越泽对她真的很好,倒显得她是在无理取闹了。这样一想,竟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她这一哭不要紧,可把颜越泽给吓坏了,忙问她这是怎么了。
但元小珍只是哭,却不说话,让颜越泽好生无措。
哄了又哄,但她兀自只是哭着,好像当他不存在似的。无奈,颜越泽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免得她因为哭泣而伤了自己的身子。他现在愈发觉得她当日对自己说的年龄是假的,哪里有二十几岁的女子会是这般模样。她现在分明像个爱娇的小娃娃似的,好似没有长大一般。
颜越泽耐心十足的哄着她,但元小珍仍旧是不理会他。此时也已经渐沉,即将到了吃晚膳的时候,颜越泽担忧她不吃晚膳会饿,却发现她已经哭着睡着了。
只得绞了条冷帕子给她敷眼睛,免得明日她醒来后,眼睛会肿起来。大约真的是累了,她睡的酣熟,丝毫没有被颜越泽的动作惊扰到。见此,颜越泽愈发的心疼起来。
自从她有孕后,虽是努力调养,却也不见长肉,瘦巴巴的模样真是让人忧心。一想到几个月后,她这样瘦弱的身体会托着那样一颗大西瓜,颜越泽就无法放下心来。
这夜,他睡的不安稳极了,梦中惊醒了好多次,每次都要确定妻子是否在身边才能放下心来。就这样折腾了一夜,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便得起床了。
醒来时,颜越泽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妻子的怒火。但意外的是,她只是同往常一样,腻在自己的怀里,嚷着肚子饿了。
颜越泽松了口气之余,更多的是对孕中女子的喜怒无常感觉无奈。
三月时,元小珍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圆滚滚的,让人担惊受怕的很。
颜越泽怕她冒失伤了自己,只能日日跟在她身边,亦步亦趋的模样,倒也有趣。
春日后,香粉镇便逐渐开始忙碌起来了。人们采摘杏花桃花,为当年的香粉胭脂做着准备。
阴干后花瓣同刚刚自枝头采下后,颜色没有几分特别变
化,依旧夺目妍丽。以瓷钵研磨成细细的粉末,在层层过滤,辅以大米粉末,蒸于笼屉之上,成之米汁,ua而后使其沉淀,取下沉细腻粉末于阳光下暴晒,则成妆粉。
看似简单,个中却十分复杂。在制作米汁时,大米粉中更是添加多种香料以及珍珠粉等令女子姿容更甚,细腻之物。只这乃妆粉记忆之所在,便不得为外人知晓了。
香粉镇所制作香粉不仅质料考究,工艺更是繁琐。不单令女子美姿容,更能保养肌肤。每到了花开时节,便是制作香粉的时候了。那时香飘万里,当真要让人沉醉其中了。
便是在无颜山庄中,也能嗅到香粉镇的热闹。
一阵风涌,便是各种繁杂的香气,不恼人,只让人感觉着热闹非凡。而这便是香粉镇所出香粉的令一个绝佳之处,素来都不会让人感觉那香气腻人,让人退避三舍。这擦了香粉镇妆粉的女子,身带幽香,肤白细腻,不知要令多少男儿心动呢!
此时的天气好的很,江南三月里天气已经是极好的了。犹及四月,虽雨水略显丰沛,但大都是绵绵而来,不会惊扰。若是到了那梅雨时,怕才是要让人为难呢!生怕家中藏着的妆粉,会因这绵绵不绝的雨水,而受了潮气。
午后的阳光稍显颜色。从此刻,已经隐约可以窥到几分夏日的风姿了。
昨日将将下过一场雨,雨水蒸腾间,嗅到的都是泥土和树木的芬芳滋味。
没有人会在窗边摆下一张罗汉床,即便看起来是那样的适合。雕花格子窗微微敞开着,窗外清香弥漫。有些许的风,吹动着在床前垂下的一抹素纱帐子。水精的帘子轻轻晃动,拍打在帐子上,似乎能听到布帛轻柔的乐音。
元小珍本就嗜睡,这一点他们夫妻二人可是十分的相似。许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元小珍变得愈发嗜睡起来。午睡若是睡不满一个时辰,醒来竟还会哭泣。若是醒来后,见不到自己的丈夫,便要哭的更加可怜了。颜越泽无从办法,只能日日午饭后,陪着她一同安眠。
前几日,这天气还不算太过暖和。元小珍就爱缩在他的怀里,紧贴着他的胸膛安睡。不仅温暖的很,还能听到男子砰然有力的心跳当作自己催眠的乐曲。
今日元小珍起来的比往常要早一些,许是睡着热了,她不自觉在睡梦中就脱离了丈夫的怀抱。揉着眼睛醒来,发现颜越泽依然在罗汉床上睡着,睡颜很是温和。她盯着颜越泽的睡颜好一会儿,视线不由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掠过,小手有些起来。
虽说二人成婚已久,但的次数也委实算不得多。她本质里又害羞许多,素来都不敢睁眼,还每每都要让他熄了灯才罢。也只有在温泉那次,才隐约见到他身体的轮廓。
于女子而言,颜越泽的身体真的是生的美极了。没有吓死人的肌肉,却也不是瘦巴巴的小鸡崽。顺畅的肌理,平顺的肌肉线条,美的很。
夫妻二人同床已久,颜越泽便也不会被元小珍轻易的吵醒。她蹑手蹑脚的爬起来,小心翼翼的不要惊动颜越泽,然后靠在床栏上,仔仔细细的审视丈夫的睡颜。
真的是好美……
不似阴柔的美感,而是充满着男性美丽,却也不输于女子的美丽。若是稍加妆点,扮作女子,倒也恰当的很。
元小珍只觉好笑,一想到这样的美男竟会喜欢自己这样平凡的女子,愈发感觉到不可思议了。或许爱情,缘分天生便是这样古怪的东西。
眨巴着眼睛,她的小手不由得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他,见他还是没有醒来,便偷偷掀开他本就岌岌可危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