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的马慢慢滞后,我回头大喊:“快!跟上!”
方芳好像被我喊醒,又加紧了催策,跟在我们身后紧紧咬住。
身后的马群跟我们僵持着。我回望身后,已经看到至少有二十骑柔然人跟在身后。还好我们谁都没有放弃,三匹马并驾齐驱闷声不响拼命赶着。
我偷偷按住刀柄,准备背水一战,并且作好必死的决心!
因为我们不可能再回去,对于逃亡者的惩罚,必定及其残忍!
就算侥幸能活下来,也必定是屈辱的生活!
那还不如在抗争中死去!
也许我会死在这个大草原,死在这个星空下,但我至少死得英勇,死得尊严!
那才是我黎晓澜、我月如花的志气!
大该飞奔了快一个时辰,那群人还是追上了我们。
我摇摇牙,抽出大刀,大叫一声:“姐妹们,跟他们拼了!”
方芳、喜儿和苗玲珑纷纷抽出各自的武器。
我们勒住马聚拢在一起,双手紧紧握住武器,等他们迎上来,我们每个人的表情都非常凝重。
身后的柔然人已近在咫尺,他们依然飞速向我们冲来。一马当先者向喜儿那边冲去,喜儿执刀砍向那人,只见那人手扬长鞭迎击,喜儿的刀硬生生脱手而去,她顿时惊愕地吓呆在那里。
我们都被吓呆,眼看喜儿要命丧他手,可他却弃我们而去,继续向前狂奔。
此时跟在他身后的人也纷纷越过我们身边跟他而去。
如狂风卷过,马蹄声离我们渐远,只剩下我们五人还在生死存亡的噩梦中徘徊。
是不是哪里错了?
我们应该不是透明的!
难道他们不是那个部落的柔然人?
“嘶……”喜儿的呻吟声把我们从噩梦中唤醒,我们忙策马向前,才发现她手背上已留下一条深可见骨的鞭痕,满手的泪迹流向草地,在夜里看起来更为可怕。
“幸好他不想要你命。”方芳说道。
喜儿本爱皱眉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忙说:“你快舔一下伤口,不能让血白流。”
其实舔伤口的另一个好处是消炎,不然很容易得破伤风,可是这样说反而听不懂。
申玥来来回回看了看我们几个人,然后问我:“阿花,我想给喜儿包扎。能不能从你衣服上撕些面料?你的面料最多。”
“好!”我立即从裤内侧挑选些干净的面料撕下好几条给她,问他够不够。她连说够了,我才停下来,反正这裙摆又长又大,我还嫌它太摆显。
突然想起初尘以前给过我一瓶去疤痕的小瓷瓶,我每天都随身带着,立即拿出来给她滴上,不知道对这么深的伤口有没有作用,反正现在也没有别的疗伤药,只能凑合着用吧。
包扎完伤口后,我们继续上路,这次大家都不敢骑得太快,我想这是优良的女士风度,当男人比我们更需要赶路的时候,我们索性把道路让给他们用吧。
男尊女卑嘛!
可是不久之后,身后又传来一阵马蹄声,我们都停了下来回头望着,这次谁都没有再举刀,也许是侥幸——侥幸他们追的不是我们;也许是认命——认命反抗无用。
身后传来的马蹄声更大,出现的柔然人也更多,他们飞驰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也没有减速,只是望了望我们,很快向前追去,不一会儿又淹没在草原上。
于是我们前向行走的速度就更慢了,前面的不知多远处,可能又是个战场,搞不好我们都会成枪把子。我拿出指南针察看他们的去向后建议大家稍稍偏西点方向走,等过了今夜我们再纠正方向,以Z字型前进,大家都没什么主意,最后决定听我的,又策马飞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