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蒂是在看到Alexandra订婚对象时,才清楚意识到来参加Alexandra的订婚典礼是多么愚蠢的一个决定——队友成为你旧爱的未婚夫……古蒂感受来到世界深深的恶意,在得知这个消息以来他刻意把自己封锁在所有的新闻消息之外,从未意识到,其实他是距离这个事实如此的相近。
对手是David Beckham,一个万人迷,场上场下都是干干净净的男人,诚然Alexandra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些虚名,重要的是,她曾经说过,她爱过一个特别优秀的男人,所以她接受自己需要一段时间……哪知最终她还是回头了,他向她认输,而她向别人认输,感情这笔账算来算去是不会有什么“先算括号里的再算括号外”、“加减乘除”……去他妈的四则运算法,总之这一切都是没有任何依据和法则的。
订婚现场播放的幻灯片一帧帧的,像是惊叹号般砸在了古蒂的心口。原来呀,Alexandra与别人的故事……确实要比跟他的要精彩许多。那些甜蜜的场景与情节仿似刺一般,一根根地没入他的皮肤里,他喉头腥甜,生怕张开口便是一口血……
这份感情理所应当值得他这样难受。
他侧过脸去,不其然地与一位如他这般失魂落魄的姑娘对上眼睛,她穿一身深黑色的连衣裙,双唇殷虹长发如瀑,眼神如一口幽深的井。而他暗自期待是否有人也想要一同打闹订婚现场的时候,她环顾四周便掉头离去。
古蒂的期望落了空,也不愿意再继续在这温馨和睦的场景呆下去,转战酒店的酒吧去。
果不其然又碰到了那姑娘,她的手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五六个空瓶子,她双手握住酒瓶死命地灌自己酒,不像是她喝酒,反倒像是酒在喝她。他冷眼旁观,为了感情不冷静也该有个限度吧,他没法给自己太多时间为此伤神……
可怎么办,这的确很伤人。古蒂喊来酒,开始灌自己……
古蒂抓起自己的外套离开了酒吧,站在外头的风里醒酒,那个女人也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离开了酒吧,他瞥了她一眼,她迷迷糊糊地也瞧了他一眼,两者都是平平静静没有不打算有任何交流。
可下一秒他没有防备地被她扯住了领带,是的没错她是“扑”过来,她嘴里一边念叨着:“你以前的领带都是我打的……”他被勒到无法呼吸,左闪右避还是被这个怪力姑娘挟制住了。周围的商铺早已关门大吉,只得上玄月眨巴着眼看地上的他们……
Jenny打的前往贝克汉姆的订婚现场。
她付清车资站在大马路上想寻得妹妹的踪迹,忽地听得不远处Frederica哭哭啼啼还有一个男人躲闪不及的痛呼声,Jenny立马朝声源处跑去,他们在酒店侧门的酒吧门口纠缠,那人的领带被Frederica缠在手上。Jenny飞奔过去把人从Frederica的手里解救出来,醉醺醺的Frederica转而捆住了Jenny的脖子,松开了对古蒂的纠缠。
Jenny这才看清楚被自己妹妹勒住的男人的样子,他一头金发凌乱地散在肩上,两颊被汗水打湿以致头发粘住了在一起,他愤怒得染上淡红色的眼眸落在了Jenny的眼里,她忙不迭送地道歉,说对不起,他还是很气愤的样子。
Jenny一边顾着Frederica不让她掉下去,一边去观察对方的伤势。
古蒂已经跌至谷底的心情在这此刻更是低得不能再低,他解开衬衣领口的纽扣揉着自己的脖子听面前这个年轻女人说着道歉的话,她显然是刚刚从家中跑过来接那个醉鬼,背心短打人字拖在秋风萧瑟的马德里……身体也真是健康。
她瞥见自己脖子上的红印,便探过头来瞧,冰凉的手指贴在他的皮肤上,古蒂心里猛地咯噔了一下……紧接着他就炸毛了,前一个女的把他当作什么人用领带勒他的脖子,后一个杀到近身的女人捏着他的后颈,朝他那火辣辣的痛处吹气!
这些都是什么人呀!
可下一秒他的气焰就灭了,眼见她抱着一个醉醺醺摇摇欲坠的人,下一秒就不知从哪里掏出一块狗皮膏药贴在了他脖子那……
Frederica忽地发狂地手舞足蹈哭得毫无仪态可言,Jenny重心不稳被Frederica压了过去,古蒂下意识地去抱住这俩要摔不摔的姑娘,哪知他的小身板根本撑不住她们,祸不单行仨一块儿摔到了水泥地上。
Frederica的礼服被撕开了一大半,Jenny手忙脚乱去遮把自己又摔了一下,古蒂出于好心把自己手里的外套直接扔了过去,“给!”一脸的不耐烦和臭屁表情,Jenny诚心诚意地道谢,可对方还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
“虽然脾气很坏但人还是不错的”这是Jenny对古蒂的第一印象。
外套的质地摸起来似乎价值不菲,Jenny摸了摸口袋,“先生,我该怎么还您……”古蒂大手一挥,也不答话直接朝自己的车子走去,Jenny揉了揉自己的膝盖把地上的Frederica捞了起来,也去街边打车。
途径的的士没有一架空车,而不怀好意停靠过来的车子都在问价,但一个个都被Jenny一口一个西班牙国骂骂了回去,那些人看她这样一副不好惹的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如果不是因为后面有酒店的保安巡逻,估计Jenny这样嚣张也是得被教训一顿。
她背起Frederica去另一个街口拦车,Frederica看着瘦瘦弱弱的哪知背起来也不轻,好不容易挪到电线杆旁边,可一抬头又看到了刚刚那个脸色不好的男青年。他们对视了一眼又错开了视线,Jenny沉了沉心思,舔了舔唇去说好话,古蒂脸色还是不怎么好,想了想还是应了下来。
Jenny把Frederica搬到了后车座,古蒂还站在车门处脑袋昏昏沉沉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那个女人又站到了他的面前,眼见她皱着眉头:“先生您喝酒了。”
“我是你长辈吗?”他极其不悦地睨了她一眼。
Jenny眼底带笑,她也不清楚自己此时此刻怎么还有心情笑,“我来开车吧。”电光火石间古蒂想起自己什么时候见过面前这个人了,连带那个醉酒女人初初出现时的熟悉感猛地浮现上心头。
红绿交通灯、红发、长裙、北风、橘红色的金鱼,还有透明的长方体的鱼缸,其实他早就忘记了那个人的样子,只记得那一双哀恸的眼眸。眼前的这个人,在她的眼底深处他一丝一毫的哀恸也看不到了。
他真想问她是否开心,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那种哀恸走出来,因为他此刻的心脏也像是泡在了那刺痛他的旧日酒酿里头。
Jenny开车很稳,可偶尔还是得分出心来看看后排的Frederica,生怕她咬坏了车主的皮椅套,Frederica呜咽声时大时小,Jenny偷偷留意了几回副驾驶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