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很疼的,不过我会动作快点,让你看看自己的黑心,这也是件赏心悦目的事吧。”吉姆利贴到凌光耳旁恶狠狠说道。
凌光摇头苦笑,看来今天是非得大义凛然一番不可了。对着吉姆利,不要说“我不想死”了,就连说句“给我个痛快”都是无望的。
“凌光………!”娜娜不知何时冲了进来,身旁跟着满面怒容的哈萨。
“娜娜……”凌光无助地望着她,凄惨地笑着道:“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去我的家乡了,对于你的一切承诺,我很抱歉。”
“不…………!”娜娜梨花带雨,泪水串成线珠不断滑落,她扑上前去拼命撕扯着凌光身上的绳索,马上有两人上去拉扯娜娜,但都给哈萨一人一掌推开了。
“凌光,你别急,我帮你解开,我帮你!”娜娜找着绳子的扣结,凌光惨然一笑,“算了,没用的。”
“你们想做什么!把他们拉开!”吉姆利怒吼着。
双拳难敌四手,众人一拥而上,顷刻间哈萨便被按倒在地,娜娜也被几人反箍着手臂控制了起来。
“吉姆利!你别这样对他们!”凌光怒吼一声。
“哈…你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先管好你自己把!不过你放心,娜娜是我的妻子,哈萨是我大哥,我不会对他们怎么样的。”吉姆利淫笑道。
多不要脸的人,凌光连骂都懒得骂了,再说了,现在就算骂翻他祖宗八代也于事无补,且在外人眼里只像是条临死前乱吠的丧家之犬,凌光几乎已可送脑海中勾勒出娜娜今后的悲惨命运。
吉姆利指着哈萨二人道:“把他们俩先送回家去看守起来,待我们祈神完毕再看怎么处置他们!”
几人上前架起哈萨兄妹。
一应事毕,吉姆利再对那久久未发话的乃父道:“阿爹,时辰差不多了,是在这边搭台祭神还是去宗庙?”
老安多看了凌光一眼,很是‘仁义’地道:“听闻凌先生对银湖颇有好感,与我们的圣湖更是缘分菲浅,既然他选择了这里,这生前最后一个愿望我们还是要为他办到的。”
吉姆利点了点头,招招手,几名早就开始预备材料的工匠一声应诺,于湖边开始搭台造坛。
吉姆利并没有送走娜娜,他欲要借着凌光来对他们兄妹施压,多卑鄙的手段,看起来他现在想要的只是美女的身,反正心是得不到了。
行动迅速的多牧人不消一刻钟便以木材石块等原料搭建起了一处矮小但并不算简陋的祭台。
方才被特别优待坐在地上的凌光此刻被吉姆利拎着绳子拽了起来。被推向神台时,凌光双腿颤抖,死亡对人类来说是一种恐惧的未知,凌光会有这种表现很正常。他回身看了看娜娜,她已经哭昏了过去,再看哈萨,刚还在不住以多牧话破口大骂的他,如今在凌光上祭台的前一刻,他也不再赘言什么,只红着眼圈无力地低下了头不忍再看。
深吸了一口气,凌光回头瞪了推搡着自己的吉姆利一眼,恨恨道:“我在前边等你!”不过说话时声线在随着自己的身躯莫名地颤抖着,一点力度也没有……
“上去吧!”吉姆利懒得废话,将他往神台用力一推,凌光跌倒其上。
早早就已站在神台上等待凌光的老安多,‘亲切’地扶起了他,摸了摸他的头,闭起眼睛叨念着凌光听不懂的废话。
待他再睁开眼时,微一颌首,两名压着凌光的大汉奋力将凌光按跪于祭台中央,拔开了他的上衣。
老安多站于凌光背后,台下的吉姆利缓缓登上这一米多高的‘死刑台’,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已多出了把刀。
吉姆利狞笑着走到凌光身旁,手上那柄明晃晃的匕首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刺眼夺目的光亮。他将匕首贴到凌光脸颊,一阵阴森冰冷的感觉令凌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算值了凌先生,这把刀好像是娜娜的吧,你也算是死在牡丹花下了。”吉姆利一脸坏笑,他这是彻彻底底地报复,因为刚才也是这把匕首曾插入过他的身体。
“我会很快的,你放心,不会很疼。”吉姆利在凌光死前还想玩玩他,讨讨口舌便宜。
凌光眼角流下泪水,他从没想过死亡竟是这么得可怕,而且这种感觉,只有在临死前才能真正的切身体会到,即便他方才被推上刑台的一刻,都没有如此令他窒息的恐惧感。
“不……!”神台下传来女子凄惨的悲呼声,娜娜不知何时醒了。
身旁哈萨悲声道:“不要看!娜娜!不要看……”
凌光仰起脖子闭紧双眼,不去看娜娜也不再去想吉姆利手中的匕首,只听到自己耳内在嗡嗡作响。也许空白一片的大脑对现在的他来说是一种福气。
清风拂面,好安逸的感觉,不对,不是清风,是好大一阵风,吹起凌光那被汗水打湿的头发不住飘动。
为什么还不动手,想折磨我吗?等了一会儿,凌光暗叹一声。小木棍也于此时疯狂地摆动了起来。
好奇地凌光不禁睁开眼来,眯着一条缝瞅了瞅吉姆利,他正满眼惊愕地望着天空呢。再看看身后的老安多,台下的丁目众人,大家全都同一姿势,仰天观望!
忍不住好奇,凌光随着他们的目光瞬势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