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云郑重地点头:“李大人放心,学生定当尽力而为。”
沈正华倒了一杯茶,递给李达跃,沉思片刻说道:“城墙修缮一事已成定局,我们需制定详细的预算方案,尽可能削减不必要的开支。同时,在材料采买和工匠分配上,也要避免张维平党羽插手。”
李达跃接过茶杯,眉头微蹙:“难点就在于此。张维平一党势力庞大,工部上下皆有他的爪牙,我们很难完全规避。”
赵青云思索片刻,开口道:“大人,若要减少干扰,或许可以采取分段承包的方式。将整个工程划分为多个区域,由不同的工匠团队负责,彼此监督。这不仅能加快进度,也能分散权力。”
李达跃眼中一亮:“青云此言甚有道理。如此一来,即便张维平派人插手,也难以全面控制工程。”
沈正华点头道:“此计可行。不过,我们还需将负责预算和监督的人选仔细斟酌,确保可靠之人能够掌控大局。”
李达跃转向赵青云,语重心长地说道:“青云,此事关系重大。你虽在翰林院,但可从奏折中留意户部拨款情况。若发现异常,务必尽快告知沈大人。”
赵青云目光坚定:“学生明白,定不负所托。”
李达跃露出欣慰的笑容,站起身道:“时辰不早,我便不多叨扰了。沈兄,青云,接下来的事,还需仰仗你们多加配合。”
沈正华起身相送,笑道:“李兄客气了,为百姓谋福祉,乃是我等职责所在。”
看着李达跃离去的背影,沈正华拍了拍赵青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青云,这一场风波才刚刚开始,你要做好应对各种挑战的准备。”
天色微明,沈府的庭院中晨雾弥漫,隐约可见几只鸟儿在枝头跳跃。书房内,赵青云早已起身,在书案前埋头整理昨日的笔记。他手中的笔不时停顿,似在思考某些问题,目光专注。
片刻后,沈正华缓步走入,手里拿着一卷奏折,看着赵青云笑道:“青云,今日又起得这么早,是不是还在为昨日朝堂的事挂心?”
赵青云起身行礼,恭敬道:“大人教诲,学生不敢懈怠。昨日听您提及工部修缮城墙的事,心中确实有所触动。若再不约束贪墨之风,这城墙修得再坚固,怕也难保百姓平安。”
沈正华听罢,点点头:“你看得很透彻。这城墙修缮是张维平提议,表面看是为国为民,实则背后多有猫腻。特别是工部提报的预算,虽经过我多次压缩,但还是高得离谱。”
赵青云惊讶地问:“先生已经压缩了预算?为何仍有问题?”
沈正华叹道:“因为这份预算,在送交我之前,已被张维平一党的人层层加码。到我手上时,只能尽量剔除明显的不合理开支,但很多隐性问题难以察觉。若不批下,他们必会生事;可批了,又难以心安。”
赵青云皱眉沉思,低声道:“难怪张维平一再推动大兴土木。如此手段,实在可恨!可先生,为何皇上不察觉其中问题?”
沈正华摇头:“皇上沉迷享乐,不问政事,张维平掌权已久,根基深厚。如今朝中能直言进谏的人寥寥无几,稍有反对,便会遭到打压。”
正说着,门外传来敲门声。沈府的管家呈上一封急件:“大人,这是李大人派人送来的信,说是与城墙修缮有关。”
沈正华接过信拆开,细细阅读后,面色渐渐凝重。他将信递给赵青云:“你也看看吧。”
赵青云接过信,只见信中写道:
“沈大人,工部预算虽已批复,但张维平一党却暗中插手采买事务,任命其亲信王三川专管工程物资。此人惯用劣质材料充数,私吞工程款项,已成为人尽皆知的污点。若继续下去,怕是城墙未修,民怨已起。”
赵青云读罢,怒气上涌:“先生,此事绝不能坐视不管!若让劣质材料用在城墙上,不仅浪费朝廷银两,更会危及百姓性命。”
沈正华叹道:“自然不能容忍。但此人狡猾多智,张维平又护着他,处理起来并非易事。”
赵青云冷静下来,问道:“先生可有对策?”
沈正华目光坚定:“当务之急,是收集更多证据,向皇上呈递详细奏折。同时,暗中联络其他反对张维平的朝臣,形成合力,共同施压。”
沈正华端起茶杯,沉思片刻道:“青云,接下来你也有任务。翰林院虽不涉政务,但你可以利用其便利,搜集更多关于王三川的事迹。记住,行事须谨慎,不能惊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