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这帮书生再如何折腾,也不过是纸上谈兵。沈正华,许文端,这些老顽固能掀起什么风浪?”张维平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但很快这抹笑意便被一丝冷意取代。
“但这个赵青云……”他低声念叨,语气中透着一抹不安。
张维平走到书架旁,拉开一个机关,书架轻轻滑开,露出一道暗门。他踏入其中,一盏灯笼将幽暗的密室照亮。密室四壁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卷宗和竹简,其中一处放着几卷特别陈旧的竹简和几封密信。他缓缓伸手,取出其中一卷竹简,手指在上面轻轻摩挲,神色复杂。
这些竹简和密信,记录了他当年设计铲除李家的所有细节。
“李景荣,当年你真是个不识时务的书呆子。”张维平轻声冷笑,眼中闪过一丝狠戾,“若不是你那不合时宜的清高,怎会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
他捏紧竹简,眼神愈发阴沉:“但凡这世上还活着一个李家人,我的这份荣华便不稳。赵青云……你的名字里竟藏着‘青’字,若不是巧合,那你便是李景荣的遗子。”
想到这里,张维平将竹简轻轻放回密室,将暗门关上。他重新回到书房,坐在案前,指尖轻轻敲击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当年我费尽心思掩盖李家的痕迹,如今却冒出个赵青云,若让他找到证据,我在朝中的根基必定动摇。”张维平自语,语气里透着一丝焦虑。
他沉思片刻,按响桌旁的铜铃,不多时,心腹家仆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恭敬地躬身候命。
“去传话给刘坤,让锦衣卫加紧对赵青云的监视,特别是他的来往信件与秘密会晤。”张维平语气低沉,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家仆领命退下后,张维平又起身踱步,眼中寒光愈发深沉。
“赵青云,无论你是谁,只要威胁到我的地位,就别想活着见到明天的日出。”他冷声说道,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能听见,但那狠戾的语气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张维平重新坐下,提笔开始书写一封密信。信中他暗示刘坤需尽快找到赵青云的弱点,一旦有确凿证据证明其身份,可不必顾忌,立即动手,同时提醒刘世安要严防边疆线索外泄。
写完后,他将信封好,交给信使:“这封信,必须亲手交到刘坤手里,不得有误。”
目送信使离开,张维平冷冷一笑:“赵青云,无论你是否是李家遗孤,都无法改变一个事实——这个世道,只有强者才能书写规则。”
烛火映照着他的脸庞,阴影交错间,他的表情变得愈发冷酷而深沉。
张维平背着手,立于窗前,透过窗纸的缝隙,看着庭院中的一株老梅。深秋的寒风卷过,梅枝微微摇曳,显得有些凋零。他眉头紧锁,尽管早已命锦衣卫加强对赵青云和沈正华的监控,心中却始终无法平静。
他转身回到书案前,案上摊开着一封刚刚拆开的密信。信中是边将刘世安的回报,言辞恭敬,承诺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但张维平却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安。
“严防死守,不让任何外人靠近军营……”他低声念着信中的内容,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
张维平缓缓坐下,指尖在信纸上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声音。他脑海中浮现出赵青云那张沉静却透着锋芒的面孔。
“这个赵青云,到底是李景荣的遗孤,还是沈正华的一颗棋子?”张维平喃喃道,眼中露出一丝寒光。
自从赵青云进京以来,张维平便对这个年轻人保持着高度警惕。他的举止虽低调,但与沈正华、许文端的交往却极为频繁,更令人不安的是,他的朋友薛逸风的行动似乎和边疆问题有关。
张维平目光转向书案一侧,那是锦衣卫递来的最新情报,记录了赵青云的日常行踪。
“一个新科进士,能量却如此之大?”他冷笑一声,将情报扔到一旁,低声自语,“不过,再大的野心,在绝对的权力面前,也不过是蝼蚁。”
张维平又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命人火速送往刘坤处。信中,他命令锦衣卫进一步施压,对赵青云展开更直接的试探。
“不要再只是监控。该试探的时候,得让他知道,这个朝堂可不是他能随意搅动的地方。”
他封好信,将其交给心腹仆人:“即刻送至锦衣卫指挥使府,亲手交给刘大人。”
仆人应声而去,张维平端起茶杯,却并未饮下。他将茶杯放回案上,起身走向墙边,再次打开密室。
密室中,几卷竹简整齐地排列着,每一卷都承载着他当年对李家的算计和心机。他取下一封密信,将其展开,目光在信纸上流连片刻,似在回忆着当年的一切。
“李景荣,当年你妄图与我争锋,结果呢?不过是家破人亡。”他语气冰冷,将密信扔进火盆。火光迅速吞噬了纸张,化为灰烬。
望着熊熊烈焰,他低声说道:“无论赵青云是谁,都休想翻出当年的旧账。我张维平能铲除你李家一次,就能铲除第二次。”
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阴影交错,令他的表情显得愈发冷酷而深沉。他冷冷得自言自语说道:“不管你们玩什么把戏,我都会让你们明白,朝堂终究是强者的天下。”
屋外的秋风卷起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为这一片压抑的沉寂增添了一份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