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摩挲下,柳香雪又捡起一只纯金如意簪,放在一处,推门寻到龟爷,“将这东西送还回去吧,此后两清再不相欠。”
见着其中金簪,龟爷不禁抬头看向柳香雪。
这种东西,定不是那种人舍得送出来的。
瞧着龟爷眼中不屑与好奇,柳香雪搅动手中帕子,小声道:“十年寒窗,便等这一场,若错过又是三年,他等得,可他家弟妹等不得也供不得。”
当年,她便是因着这份兄妹情对他另眼相待。
想到当年,柳香雪不免勾出个不屑的笑,是她识人不清。
“姑娘不怕他考上或者考不上再继续?”
“若能考上是他的本事,考不上未来如何,那是他自己的事情。”
柳香雪见龟爷眸中满是不赞同,不禁笑道:“不必担心未来报复,若他能考中,想必最不想与我沾上关系没准还得迫于民声与官途,来向我道谢和解。”
毕竟,现在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负心郎,白眼狼。
自嘲一笑,见人依旧捧着东西不应声,柳香雪蹙眉问:“可是还有何处不妥?”
“姑娘不怕他再缠上?”
“妈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还是您质疑自己的实力?”说罢,柳香雪盈盈一拜,转身离去。
只剩握着金簪的龟爷摇头笑笑,看着柳香雪离去的背影喃喃道:“你还是太善良。”
收起金簪,龟爷只拿出几块碎银与木簪放到一处,悄悄走出倚翠楼后门。
辗转半日,龟爷才将东西送到潘稹怀中。
瞧一眼摆放杂乱还混着各种味道的大通铺,再看一眼浑身发烫,睡得如死猪一般的潘稹。
龟爷冷笑一声,翻窗快速离去,脚步轻快返程。
门一推,正值守的壮汉看向来人,快速上前,“漕爷,您今儿咋如此高兴?”
“怎话如此多,守好门便是。”说罢,漕爷瞪一眼人,快速往楼内走,转过廊柱,不禁伸手摸一下脸。
“也没笑啊,这帮臭小子。”说罢,见尚未来客,快步蹿上二楼。
正欲敲门,便听门内娇嗔声传来:“不是让你多逛逛,怎什么都没买就回来了?”
“日后要养那么多孩子,这银子还是省着花才好。”
“你这小妮子,倒会操心。”说着,柳香雪轻点一下翠儿额头,“不过一点吃食,还能吃穷了不成。”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买那些。”翠儿顺杆抱住柳香雪胳膊,“难不成姑娘还不会赏我些糕点吃?”
“你啊你,拿去吃吧。”无奈又宠溺的声音听得门外漕爷不禁跟着咧嘴一笑,直到脚步声响起,四下一扫,慌忙下楼。
换班值守的人见漕爷慌张下来,开口询问:“大哥,你这儿干啥去了?可是有不服管教的?”
“不过例行巡查。”说着,漕爷背手快速离去。
只剩值守小弟挠头皱眉,苦思良久才憋出一句,“不对啊,今儿不是大哥值守啊。”
“那大哥上去干啥?”
这问题无人回答。
夜色阑珊,倚翠楼再度客如云来。
不同于花街柳巷,因着中秋,家家户户不是上街置办着各色糕点瓜果,便是亲手烤制月饼。
最高兴的莫过于孩子们。
不止有数不清的零嘴吃食,还能放肆玩耍。
见胡老太要做月饼,元珤赶忙搬起小凳子上前,还不等踩好。
不过一面便成元珤迷妹、迷弟的娃们结伴而来,“元珤妹妹,咱们出去玩吧。”
“街上有卖糖人的,还有各种灯,画的可好看了。”
元珤扫一眼小伙伴,又回头看一眼胡老太。
这可是她第一次见月饼的制作,若错过,岂不是要等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