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恶魔驱使着画未,她也吼起来:“他只是想帮你!”
梁阮阮抓狂了,她将自己的桌子狠狠一掀,书本哗啦一声散落一地。
此时,魏泽川就在走廊上。画未一扭头看见了他,他大概听到议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她们刚才的争吵,全都被他听见了。
他转身就跑,画未追出去。
他撞在了木栏杆上。这是旧楼,栏杆修了又修,但魏泽川撞上的那一块,也许正好被遗忘,脆弱得竟然被他撞断。
画未眼睁睁看着他和破栏杆一起消失了。
这是二楼,楼下是草地。
魏泽川并未受伤,画未跑下去时,他已经从草地上爬了起来,他踉踉跄跄地往足球场跑。
他在足球场上狠命地跑,一圈又一圈,画未看着他跑。
他跑到再也无力挪动一步时,一头扑倒在草地上,他就那样趴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
画未远远地站着,犹豫着,终究没有走过去。
她即使过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他一定被刚才的情景打击到了,他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深信,他不愿意她受委屈,可他也一定不忍心伤害梁阮阮。
他也无能为力吧?除了难受。
空旷的足球场像一片汪洋大海,衰草像海上的波浪,将她和他远远地隔开。这距离仿佛不可逾越,仿佛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坚定,如何无所畏惧,她都无法靠近他。
冬天灰蒙的天空下,她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他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可他们又是如此在意着对方的两个人啊!
魏泽川在草地上趴了很久,又站起来,从足球场另一侧的小门出去了。
画未一整天都没再看到他,她暗暗地担心着他,牵挂着他。
晚自习时,画未收到魏泽川发来的信息,说:“到后校门来。”
画未起身出去。
后校门边,魏泽川和魏一聪都在。他们的脚边放着行李箱。
“我和家里商量好了,我去当兵,后天就走。”他说得那么轻松,就好像不过在说,明天我要去哪里爬山一样。
画未的心顿时一沉:“是吗?为什么要去当兵?不考大学了吗?”
“我这成绩,想考好大学是没指望啦,烂大学我又不稀罕,再说家里人难得支持我一回呢。”
魏一聪走到一边去。
画未才问:“你没事了吧?我看到你摔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