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孩子!!
一定是肚子里的孩子要出来了!!
在等残香回来的时候,不知为什麽肚子突然疼得要命,一直一直的……向下坠。
'啊──!!'
又是一下,这激痛的感觉已经快要了他的命了,却还是没完没了的袭来,这种无边的苦难什麽时候才能结束?!
'快,主上,这边是这边!'白然瞪大了眼,心有余悸的看著在黑玉石床上因为生产而丢掉半条命的白夏炎,一边喊著正以飞快的速度寻声而来的燕残香。
听到白然的声音,燕残香在第一时间飞身移动到他的面前,立刻就看到在他身後黑玉石床上那已经快不能人形的人儿。
'炎!'燕残香猛的一下扑将上去,将白夏炎虚弱无力的上半身抱在怀里,在他的耳边不停的呼唤。
'炎!睁开眼,快睁开眼看看我,别吓我!!'燕残香拍著白夏炎的脸,却始终看不到人儿有清醒的样子,只能眼睁睁的看著白夏炎身上不断渗出的汗水和血水,一定是孩子还没出来,所以才这麽折磨著炎。
'难产……对了,白冰尘说孩子难产?快让他出来,炎快不行了!'燕残香喊道。
'主上,这并非难产!'突然一道冷冷的声音从白然的身後飘出,在这灯火通明的石洞之中,竟然带著几份阴气。
走出来的人有著一头白色的发长,发丝长及地面,如丝丝小蛇般舞动盘爬著,还有那人的眼睛,明明是个瞎子,却睁著泛白的眼仁盯著燕残香,好似真的能看到东西一样,让他那张明明还算得上秀雅的脸显出几分非人的阴森之气,如果不是站在一旁的白然和断流突然弯身行礼,燕残香几乎以为对方不是人类。
'不管你是谁,快救炎!'竟然对方知道这并非难产,那必定知道如何解救炎的方法,不管对方是什麽人,能救炎是最重要的。
'主上不後悔?!'那人不带一丝感情的问著,虽然嘴上称燕残香为‘主上’,可言语之间却无半分尊敬之意。
'你要什麽?我的血,肉还是生命?只要救得了炎,你要什麽都行!'燕残香抱著炎向那人坦然道。
他的回答似乎终於让这个怪异的白发之人有了那麽一比动摇,对方微眯缝了下眼,单手抬起搭在白然的肩上,一步步走向燕残香和白夏炎的方向。
那人走近後,摸上燕残香的手臂,就在他疑惑此人要做什麽的时候,突然感到手臂上传来痛楚。
定睛一看,那人的右手的食指上戴著一枚白银雕刻成的尖尖刺针,那针尖此时已经划破他的手臂,一股热血自然涌出皮肤之下。
'让他喝。'白发人冷冷的说完退後几步。
燕残香哪里管得了这是对还是错,只要有一分希望他都要尽全力,是以当即便将流血的手臂放在白夏炎的嘴边,想让那血流进他的嘴里。
'不对!'白发人又道,'是让肚子里的孩子喝!'
这下子燕残香却不知要如何是好了,瞪著白夏炎那个依然硕大的肚子,不知要如何才能让还未出世的孩子喝到自己的血。
'放在腹上,由脐流入!要快,孩子出世需来自你的血,否则出来也是死胎!若出不来,便
是一尸两命!'
乍听此话,燕残香哪里还敢耽误,立刻一手扶好白夏炎,将流血的手臂放在白夏炎的腹部,让血顺著脐眼流去。
果然……不论有多少血水,那脐眼均一丝不留的吸了进去,而随著白夏炎腹中的孩子吸食来自燕残香的血後,白夏炎的痛也在加剧。
'痛!残香,燕残香──!!'白夏炎突然从疼痛中惊醒,惊恐万状的撕扯著身边的东西,嘴里喊著燕残香的名字,似乎这样便能让那疼离他远一些似的。
他在哪里,燕残香在哪里?!
为什麽还不回来!!
好痛,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
'在这里,我就在你身边!'燕残香不明白,为什麽自己就在炎的身边,可炎却像没看到一样,甚至连他现在的呼唤都像没有被听到,只是一个人在他的怀里徒劳的挣扎扭动著。
'生产之时,他是听不到你说话的。'那白发人说完看著黑玉石床上空那直通天际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