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鼬。”佐助的慢慢叫出哥哥的名字,带着几分惊疑和不确定,眼睛陡然睁大。
“你怎么会……在这里?”
自己想要问出口的似乎不是这句话。
鼬在忍界大战的时候被兜用秽土转生复活,使用别天神摆脱了兜的控制,后来因为带土使用轮回天生从而复生。这样的设定在他脑袋中飞速过了一遍,明明是记忆,为什么却没有什么真实感。
有哪里不对……
佐助盯着鼬微笑着的侧脸,一时有些恍惚,两天来的违和感更是爆发到了极致。
被抓在掌心里失而复得的喜悦,似乎插了一根细细的肉刺,攥得越紧,刺得越深。
……
汝之痛,感同身受。
☆、茈神千裕
茈神千裕对妈妈的映象少得可怜,那个原本应该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在分别的若干年后,连面容都已经模糊不清,唯一能够记起来的,便是在她紧紧牵着自己时候掌心传来带着湿润气息的温暖,还有,漫天的大雪。
她很多次怀疑自己是否篡改了记忆,因为在此之后的数十年里,木叶的冬天再也没有下过雪。
雪花从树林之间坠落,像是一只只飞舞着的白色蝴蝶。
这是她幼年时代走过最长的一段路,而在这条路的尽头,她遇见了宇智波鼬。
寒风萧瑟,她把脖子缩进了围巾里,呼出的气息挠在了自己的脸上,痒痒的。
妈妈和鼬在说着什么,她安静地站在一旁,脚尖在雪白的地面上画着圈,左一圈,右一圈,直到地面上的雪一点点融化,露出了原本砂石的灰色。
就在千裕走神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只干爽温暖的手落在了自己的头顶,然后映入眼底的是鼬一双带着笑的眼睛,“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妈妈,对方朝她点了点头,她回答他:“茈神千裕。”她生涩地停顿了一下,“凫茈的茈,”不然她的名字听起来很像蛇神或者邪神。
“恩,我知道了,很好听的名字。”
其实对方只是客气一下,千裕却笑弯了眼睛,因为鼬没有像别人一样,听到她的名字以后就神色古怪,带着一副不知道哪里来的悲天悯人和不忍苛责的表情,欲言又止。
鼬那天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披风的帽兜上镶了一圈软软的茸毛,这是茈神千裕若干年后回想起这一幕时总会想起的一个细节,因为下一秒,妈妈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已经松开了,然后对她说:“千裕,从此以后你就在宇智波家生活。”
从此以后……是什么?
她有些奇怪,却没有问出口。
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
从她出生开始,妈妈,更像是一个符号,一个必须要亲近的理由,她被交给了很多人,然后短则三五天,长则大半年,妈妈都不会再出现。
下一次出现,就是新一次的离别。
她是一个机灵的孩子,辗转于各个家庭让她很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因而很容易受到大部分人的喜爱,一开始分别时她会哭着对被寄养的家庭的小伙伴说,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渐渐到了后来,她不再作出这样毫无意义的承诺,甚至不再看重离别时候的悲伤。
她成了无数人生命里的过客。
鼬牵着她着她往前走,而妈妈则在他们身后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眼前是一座传统的日式民居,青砖灰瓦,浑朴而不奢华,两旁的红色灯笼上绘着三沟玉的图案,门额上画着一个白红相间的团扇图案。
千裕指着那个徽纹问鼬:“所以你们姓宇智波吗,……哥哥。”
鼬这才想起来没有告诉千裕自己的名字,他笑得温和,告诉她:“我叫鼬。这个是我们的族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