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上高中一直到现在,他都是住的学校,挨骂的次数就少很多。
“好你个小白眼狼,我们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吃给你喝,你居然反过来这么污蔑我们?!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们给你下了药!”
叶正和极要面子,看了看四周逐渐被吸引过来的客人,连忙上前拉她,想让她小点声。
张琼还在气头上,一把甩开他的手,喘了两下粗气,倒也没再继续大喊大叫。
叶正和看了眼谢怀恩,叹道:“小槐啊,舅舅知道你有气你委屈,但我们不是正在想办法吗,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呢?你这样可让舅舅太失望了。”
“你妈在世时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你能够长大成人怪我,没把你教好。”
施文谦爱屋及乌,上前劝慰了叶正和几句,也就没有注意到谢怀恩一瞬间泛红的眼眶。
“谢槐,可能是我上次说了不恰当的话,让你误会了什么,但那是为了应付傅承捷临时想出来的,至于其他的,随便你怎么想。”
叶筠姗然而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看了眼谢怀恩,又望向施文谦,“怎么了?”
后者只是摇了摇头。
谢怀恩不善辩驳,根本说不过他们,一股郁气堵在胸口,又酸又胀。
以前无论怎么被嫌恶地对待,他都没有这么生气过,气到极点,忽然就想哭。
眼泪模糊了视线,只有耳边时不时传来四周窸窣的议论声。
他好像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一时间所有的矛盾都指过来,浑身都充斥着孤立无援的无力感。
“谢小兔。”
议论声戛然而止。
谢怀恩一顿,忽然抬头,眼眶里的泪水随着他的动作,汇聚成水珠落到地上,他的视线也因此变得清晰。
他看到傅承捷穿过人群走过来,所有人都自发让开一条道。
傅承捷视线轻飘飘地落在几个人身上,张琼和叶正和肉眼可见地变了脸色,明明刚才他还在大厅,居然这么快就过来了。
喊他的时候他的声音甚至称得上轻快,脸色却是森冷的。
离得近了,傅承捷看到他睫毛上还挂着细密的水珠,又倔强又可怜。
“是我的错,我来晚了。”边说边替他抹掉残留的眼泪。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让谢怀恩近乎以为是幻听。
一时间所有被他压抑的情绪一股脑全部涌上来,委屈、不忿,最终又被弥漫上来的酸涩包裹住。
他努力想憋住不哭,但泪水好像不受他控制的一样,彻底地奔涌而出,像是要把过去所有的眼泪都哭出来。
“我、我没有说谎……”
“嗯,我知道。”
傅承捷看着他因为小声啜泣而微微颤抖的肩膀。
真的是委屈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