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阎珍惜轻柔地吻过他的眉眼,但很快,他终是抵挡不住,再次昏死了过去。
翌日,谢槐醒得很晚,殿外时常分布的乌云散去,光线透过门窗照进来。
经过一夜,他这会儿睁着眼都仿佛要耗光全身的力气,身上从头到尾酸软无力,整个过程都像是被人翻来覆去搓扁揉圆,放在火上烤,又放在水里泡了几个钟头才被捞上来。
停了半晌,终于恢复了些力气,他才伸了伸胳膊,那里早已被一片青紫痕迹覆盖,触摸上去没有丝毫的疼痛感。
谢槐懵了好一会儿,直至脑海里那些潜意识被他丢弃的细碎画面断断续续地冒出来。
脸上原本已经消退的红晕再次缓缓爬了上来。
但很快他的心情又变得分外凝重。
他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以至于那药对魔尊失去了作用,而他也因为魅骨发作没得到压制而错过了这个唯一的机会,还把自己搭了进去
等到力气又恢复了一些,他想坐起来,却在露出脚的那一刻被脚腕上那一圈奇怪的东西弄懵了。
像是用术法凝结而成的一圈绳索一样的东西,泛着一圈圈淡白金光。
谢槐动了动,发现自己根本就感觉不到这个脚环一样的东西存在,除了眼睛能看到。
与此同时,紧闭的殿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
来人背对着光,看不清面容,谢槐依旧还是从他宽大的衣袍认出来了。
等人走近,谢槐便想要开口,一抬眼撞进一双目光浓深且藏着阴鸷的眸中。
“你为什么给我戴这个?还有昨晚”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低头看了看那一圈发光的东西,随后抬头,发现傅阎已经掩去了眸中的情绪,神色如常地在他身边坐下。
伸手捞起他的脚踝,掌心握着踝骨处,傅阎摩挲着他的脚腕,而那一圈脚环一样的东西突然化作了实质,银环似地啪嗒落在了他的脚踝上。
“特意按照你的尺寸,用圣骨打造的,上面的琉纹可在你遇到危险时保护你,觉得如何,喜欢吗?”
谢槐微皱着眉,给他戴这个只是为了保护他?可等等,他刚才说了什么?圣骨?
就是那个薛昭师兄让他带回去的圣骨?谢槐难掩震惊,这么一样被众多修道者惦记,甚至不惜付出一切代价去苦苦追寻的神物,就让他戴在了脚腕上?
谢槐还在惊讶,傅阎又说:“不过这圣骨已认我为主,尚不可离开我太远或是太久。”
余下的话他不再多说,谢槐却已然明白了,他这是被用另一种方式拴在了他的身边,且无时无刻不受到圣骨的“监视”。
谢槐被自己的猜想吓到,心慌间抬眼看向傅阎,那双漆黑眼眸底边藏着一丝没及时掩去的疯。
这才是真正的魔尊,之前的温柔小意只怕都是他装的。
谢槐皱紧了眉,一点看不出傅阎所期待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