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没有找到李捕头,小的找到南山管事周福了!”
另一个婆子穿过拥挤的人群,气喘吁吁的跑来复命。
“哦,知道了,”招姐儿压下心里的复杂情绪,双手揉了揉脸颊,摆出一副和蔼温柔的模样,按照婆子的指引来到周福的临时办公点儿,她瞧了瞧四周攥着银子抢着报名的乡亲,对胜男敛财的能力非常嫉妒,“小福子,你家三少奶奶呢?”
“三少奶奶?!”周福低着头记录着报名的人名和地址,耳边突然传来陌生的称谓,他疑惑的抬起头,一见来人正是东家的大姐,忙站起来拱手,“小的见过王大*奶,我们东家回南山了,不知您有什么要事吗?”
“哦,没事没事,”招姐儿一听小妹回家了,而周福不过是个下人,她还不想和他多说什么,便一摆手,“你忙吧,我去南山找她!”
说着,也不听周福后面的解释,带着两个婆子就朝南山杀去——时间就是粮食,她可没有闲工夫和个管事闲扯。
“……那个,东家说她要回县城——”
周福见招姐儿像阵风一样从眼前飘过,嘴里嘟嘟囔囔的补充道,“怎么也不听我说完呢,嘁,有你吃亏的!”
果然,正如周福所言,招姐儿跑到南山后,小秀儿不好意思的告诉她,胜男去了县城李家;听闻后,招姐儿急得不行,连忙让小秀儿套了马车,主仆三人急慌慌的跑到李家,好容易来到娘家,老娘苏氏告诉她,小五去了县衙,估计要傍晚才能回来……
“哎呀,招姐儿,你到底找小五有啥事呀,你看你转来转去的,娘的头都被你转晕了!”
自从进了娘家门,招姐儿就像装了发条一样,围着院子一圈一圈的转着,耳朵竖得尖尖的,听到门外有动静就垫着脚尖瞧,等门外过路的人走后,叹口气继续转。苏氏忍了大半天,终于开了口。
“呃,没啥没啥,”招姐儿知道自己几次经过苏氏来算计小五,让爹娘和小五都不怎么高兴,而且每次得罪了人,她求的事儿还办不成,这次她长了心眼儿,水车的事儿一定要和小五亲口说。
“大*奶,晚饭得了,您看现在吃,还是等大爷和五姐儿回来一起吃?”
丽娘从厨房里出来,手里拿着一条棉布巾子,边擦着手边问道。
“招姐儿,你饿不,你要是饿的话,咱们先吃?”
苏氏转头看了看招姐儿,瞧她一圈一圈的量着自家院子,估计也该饿了。
“不饿,娘,咱们等爹和小五一起吃吧!”
招姐儿咽了咽口水,别说哈,丽娘这一提吃饭,她还真有些饿了。不过,想到自己的目的,忍了忍,强笑着说道。
“哦,行!”
苏氏冲丽娘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干活去。
“切,肯定又是来找寻五姐儿的,还什么想爹娘了,我呸!”
丽娘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招姐儿,心里万分鄙视的唾骂道。
晚上,在县衙忙活了大半天的李正义和李胜男,终于在掌灯时分,赶回了家里。
“咦,大姐儿,你咋回来啦?王姑爷没跟你一起回来?”
李正义把腰刀递给丽娘,苏氏则在一旁伺候他脱掉外衣,摘掉官帽。等他转身坐在正堂上,抬眼看到许久不见的大女儿,诧异的问道。
“呵呵,女儿回来看看您和娘,”招姐儿听到老爹的问话,拉回正准备去小五卧室的身子,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自已回来的,家里麦地的活计多,您姑爷在地头看着呢。”
“你看你这孩子,家里农活儿多,你咋还回来呢?有不是头一年出门子(出门子=嫁人),咋还这么黏糊爹娘?唉,这也没啥要紧的事,等忙过这阵子再回来也不迟呀!”
苏氏听到招姐儿的话,担心自家大爷生气,忙抢先训斥道。
“呃,也不是没事儿,”招姐儿见胜男换了家常的衣服从卧室过来,便状似为难的说道,“咱们这里好久都没有下雨了,家里的麦地根本就浇不上,族里商量,说是要么祈雨——”
“哦,你们那里已经商量出结果啦?”
李正义听到祈雨两个字,打断女儿的话,问道。
“呃,是一部分人准备祈雨,咱们县城不是要举行求雨大会吗,说是那天一起来参加!”
招姐儿回着父亲的问话,眼睛却始终盯着胜男。
“唉,是该求求关老爷,再不下雨,今年恐怕又是荒年呀!”
苏氏去厨房交代上饭,回到正堂后,听到女儿的话,插了一句,“对了,大爷,您和小五不就是忙着去准备大会的事情了吗,准备的咋样?”
“还行吧,反正照着雨节求雨的规矩办,倒也有章可循。”
李正义和胜男的想法一样,对求雨并不怎么看好。但县太爷发了话,他们这些下属也不能不听。
今天捕快们的工作,重点是把求雨大会的消息传递下去,并给每个参加大会的村落规定了祭祀银两和供品规格。梅水的村镇有一百多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