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瑞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我怎么觉得你最近怪怪的?”
心里有秘密瞒着好友多少有些不自在,思瑞动了动嘴皮,最后仍是叹了口气。藏着秘密的感觉可真难受,就像心口堵着什么,还有一点点负罪感。只是司家不是普通人家,对他们的事守口如瓶为妙。“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我还能正常就是奇迹了。”
“这倒是,你也不要想太多,趁这个时间休息一下,总会有雨过天晴的时候。”
思瑞不停点头,“对,我不信那个杀千刀的能盯我一辈子。”
放下手机,思瑞按揉了几下眼眶提神。风挺大,吹得米色金丝绣纹窗帘轻轻作响,细薄声音中思瑞忽的想到那天凯越外贸公司经理的话语,灵光一现,急忙拨通了那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你好,凯越公司。”
“请问是陆经理吧,你好,我是前几天被你们公司拒绝的王涂思瑞,还记得吗?”
“哦,是你啊。”一听说是她,那个陆经理的口气马上寡淡了很多。
思瑞也顾不上其他,直接开门见山,“陆经理,你上次说有人发邮件告诉你我的事情,我想问一下那人是什么时候发的,具体时间几点几分能告诉我吗?”以那人谨慎的作风,必定用的新邮箱,邮箱名自然查不出什么,可是邮件时间却是不会变的。
“对不起,邮件我已经清理过,都删除了。”
“啊?”思瑞顿时觉得一盆冷水浇下,冰冷刺骨。人生,就是一程又一程的失落么?
“谢谢,再见。”
随便吃了点东西,思瑞换衣服准备去超市大采购,只是注定今天的电话业务似乎特别繁忙。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呀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
一阵稚嫩清脆的童音,跟催命符似的,吓得落地镜里那张年轻的脸皱了起来。龟步蹑手蹑脚挪到床头,思瑞看到屏幕上果然是“司狼”两字眼,犹豫之下万分不情愿地拿起手机,“喂。”
低低的声音,“是我。”
思瑞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不是废话么?她当然知道是他。
“你现在在哪?”
有麻烦了!思瑞紧紧捏住手机,慢吞吞蒙混,“卡(家)里,怎么了?”
极富魅力的沉稳声音从手机中传来,“有人前两天在樊阳一带看到过司念和一个陌生男人,你知不知道范健在樊阳有没有什么亲戚或朋友?”
这两个人竟然没有马上离开*市?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所在。樊阳是*市下所属的一个乡镇,思瑞一脸茫然,她都没听说过。
“我不知道。”忽得眸光一闪,思瑞蓦地从床上起身,“等等。”
电话那头静静的,思瑞挠了挠头,“樊阳我不认识,但是范健的舅舅和外公一家子在一个叫莆南的小镇上。”范健几乎每半个月都会去一次,思瑞也跟着去过两次。
“莆南?”电话那头的司惟显然也对这些地名十分陌生,不过很快他有了决定,“三十分钟后我到你楼下。”
……“好。”
顿了好一会,思瑞才两眼无神地应了。做人不能太老实,她王涂思瑞如果奸诈一点什么都说不知道就不会有这档子麻烦了。人的一张嘴就是罪恶的根源,说不准什么时候你就会万劫不复。
一米八的床上歪七歪八躺了很多套衣服,试了半天思瑞也没有合意的,一头卷发也早揉成了杂草。最后思瑞没办法,只能换了件彩条的长款毛衣,套上薄皮裙就出了门。
思瑞下楼的时间刚刚好,那辆线条流畅做工考究的银色兰博基尼旁,司惟正拨着电话。黑色休闲西服敞开着,微微后仰靠向车身的修长身姿堪比T台上的模特,一切在熠熠阳光下显得那么美好。
也就愣了那么几秒钟的工夫,悲剧产生了:十分欢快的童音跳了出来,“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呀快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咕嘎咕嘎……”
司惟的头抬了起来,视线也随之落在思瑞身上,显得别样犀利,随手掐断了电话。
思瑞原地坐化了,不,站化了。另外她还发现,在如此美丽的阳光下,司惟就像是童话里的王子,而她穿了件彩色毛衣,被太阳灼得活像一只七彩鹦鹉,或者说是童话故事里张牙舞爪的巫婆。
人比人,气死人。
幸好司惟没有追究,只扫了她的提包一眼,淡淡然置了一词,“上车。”
思瑞憨厚地笑了笑,猜测司惟以为她的手机铃声就是这个。让他认为她脑袋幼稚总比知道她作弄他来得强。
关上车门,思瑞忽然想起一件事,“等等,我去拿上次的礼服,三分钟就可以。”只是再用力时车门纹丝不动,显然被司惟锁住了。
“下次吧,今天赶时间。”
感觉到车子已经发动,思瑞重新坐好。这是思瑞第二次坐司惟的车子,较之上一次稍微放松了些,只是鹦鹉婆婆的感觉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