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聿桉伸手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拢了拢露出肩膀的针织衫,带着连他都不自知的哄意,“这么久了还没退烧,去医院吧。”
“我不想去。”
清醒的时候还能顾忌他甲方身份,眼下她想不了那么多,夏葵本能地挣扎,“你想做好事儿的话,能不能去福利院,我不需要你来献爱心。”
勾着她手臂的力量加重,左聿桉稳着她的身子,好声好气地说,“福利院里的人都没你可怜。”
夏葵没他力气大,挣不开他的钳制,只能妥协般地同他商量,“你看这样行不行?”
他挑眉。
“你就当我死了。”
说完,用全身的重量抵抗,她又重新躺了回去。
左聿桉真是没见过这种女人。
他所处的圈子里,美貌是最不值得一提的入场券。
这么多年也从没哪个女人入过他的眼。所以当夏葵再三拒绝及避嫌之后,他公子哥儿的脾气也上来了。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有什么放不下的。
今天猝不及防地见面,他以为可以只谈公事,不谈感情。可真当这个女人头也不回就走掉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还真就放不下。
左聿桉从小长在商人家庭,一直接受狼性教育,所以进攻就是下意识的反应。
既然放不下,那就别放了。
不再给她民主选择的权利,他的胳膊环上她的腰身,另一只穿过她的腿弯,膝盖抵着床沿,一个使力就把人抱了起来。
“你干吗?”
夏葵只觉得眼前跌宕了一下,整个人就悬空了,本能反应地搂住他的后颈。
左聿桉侧目看她,“嘴怎么这么硬?”
微妙的停顿之后,他勾唇,“亲起来挺软的。”
一股热气涌上头顶,夏葵觉得自己的病更重了。偏偏提到亲人这个话题,她又有点心虚,想要反驳,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能收嘴。
左聿桉今天没穿衬衫,穿的是一件纯白素色T恤,脑袋不自觉地贴在他的胸口,陌生的男士香钻入她鼻间,“咚咚咚”的心跳声蓬勃有力。
“抱紧了,摔了可不负责。”
隔着几层衣料,左聿桉都能感受到她的烫,就像抱着一个火炉,把他的嗓子也烧干了。
一口气下了三楼,他把夏葵放在副驾上,弯腰半边身子探进去,扯着安全带从右到左一拉,把她系在了位置上。
他钻进驾驶位,起步就提速。二十分钟后,轮胎摩擦地面刺耳,宾利直接停在仁爱医院的门口。
春夏交接的季节,风并不凉,左聿桉还是把西装外套给她裹上了。然后再绕到右边,连人带衣一起抱了出来,车门都没关。
夏葵全程尴尬得要命,脸埋在他胸口,有种不想见人的窘迫,“我只是发烧了,又不是腿断了,你快点放我下来。”
他走得急,发间有汗,顺着后颈泅进领口。
仁爱医院是私立医院,接待的护士见这架势以为有什么重患,小跑着来开门,回身朝里面喊,“快快快,推个轮椅过来。”
等到轮椅横冲直撞推来的时候,一不小心撞到了夏葵的脚,她惊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