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面前,Dolye表现得就是一个风趣优雅、学识渊博的绅士。
苑望正襟危坐,听着对方说话,矜持地笑着……慢慢地,随着话题的深入,逐渐放松了心情,也开始不时地说上一二句,他的英语有些生涩,某些想法十分新奇,而有的观点则天真幼稚,显得异想天开,惹得Dolye开怀大笑。
Dolye口才很好,擅长引导谈话。苑望虽然表现得不太成熟,但思维敏捷,知识面也不窄,跟得上Dolye的每一个话题,偶尔闹出一点小小的笑话,得到善意的调笑,被对方巧妙地化解。
所谓交际,交流沟通得顺畅了,相处起来就愉快自如,两人的气氛自然融洽了许多。
毫无疑问,Dolye对苑望提出了一个邀请,邀请他参加晚上在邮轮顶层举办的一个酒会。
苑望表现得又惊又喜,一副受宠若惊、诚惶诚恐的模样,眼中流露着隐忍的期待,语气急促:“Dolye先生,我真的可以参加酒会吗?”
Dolye笑着拍了拍青年的胳膊:“Seven,你该再自信一点……”
苑望耳根发红,眼睑低垂,不好意思地开口:“我从没参加过这种规格的酒会,”语气忐忑,“有点紧张。”
Dolye爽朗大笑:“宝贝,你太害羞了!”
苑望听了,一副羞臊得恨不得把头埋到土里的姿态……不只是耳根红了,蜜色的皮肤都渗透着红晕。
……真是一个让人愉快的午后。
晚上七点,酒会开始了。
苑望尽职尽责地扮演着他的身份。
Dolye当然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但也没有完全遗忘了他。
“Seven,你怎么不喝酒?”
苑望有些尴尬地回答:“我酒量太低。”
Dolye笑了,招呼侍应生,亲自为他点了一杯酒:“试一试,我想你会爱上它的滋味……”
青年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拒绝。
酒色靡靡。
苑望独自站在角落,端着Dolye送他的红酒,微垂着头慢慢啜饮,清明透澈的双眼慢慢变得迷蒙、透着醉意,抬眼扫视了一圈会场……目光落在穿行在人群之中的侍应生身上——那是成才——又自然地挪开,漫无边际地划过全场。
酒杯放到侍应生的托盘上,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手指不经意地拨动了一下后,转身朝卫生间走去。
“Seven?”
轻揽着苑望肩背的男人无疑就是带他参加酒会的Doyle。
苑望努力睁着眼睛,面颊通红,神情恍惚:“……Dolye先生?”
“你醉了?”
青年没有回答,皱着眉,脸上苦恼又茫然,迷蒙的一双眼里水光隐现……身体无意识地往男人的怀里蹭了一下,若有似无的小动作,撩得人心里骚动。
一切仿佛理所当然的,Doyle主动提出送他去休息室。
时刻警惕雇主安危的保镖们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个人去了同一层的一间内舱房。
男人将青年扶到沙发上坐下,搭在对方背上的双手不经意地摩挲着。
苑望突然出声,含含糊糊地说:“烟……”
轻浅的、微微拖长的尾音莫名有种勾人的意味。
Dolye在青年耳边低语:“你想吸烟?”
苑望没再说话,似是非是地应着声。
Dolye当真掏出了烟,甚至还亲手为青年点上。
苑望一只手不稳地夹着烟,嘴上吸了一口,猛地咳嗽了几声,语气抱怨:“呛……”他说的是中文,显然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
咳嗽了半天,青年歪头看到身边的男人,眼神茫然又疑惑……忽而笑了,极其开怀,颤巍巍地将手中的烟嘴直送到对方的嘴边,却怎么也塞不准。
Dolye注视着醉意朦胧、笑得一脸无辜的青年,也笑了,张嘴含着对方递来的烟。
两个人挤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地吸着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