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到第三回,她甚至都不敢看,放手铜板以后,便虔诚阖上了双眸,双手合十,静默地等待着。
&esp;&esp;奈何等得太久,再睁眼时,铜板已然落地底,不知沉往何处。
&esp;&esp;华阳待不住,愿望达成以后,便跑去了别处赏花。
&esp;&esp;只有候立在旁边的流萤无奈道:“殿下,方才有风吹来,水光晃眼睛,奴婢也没能瞧见……究竟有没有投中。”
&esp;&esp;闻言,初沅不由轻叹:“唉,算了。”
&esp;&esp;倘若他们真是有缘,三年的时间,也该重逢了。
&esp;&esp;或许,是天意如此罢。
&esp;&esp;天光明媚,她从池边离去,单薄的背影却显得有几分落寞脆弱。
&esp;&esp;这时,又有人走近许愿池,望着她远去的方向,怔怔出神。
&esp;&esp;琼羽扶着圆鼓的肚子,若有所思地问道:“那是何人?”
&esp;&esp;婢女循着她指去的方向望去,猜测道:“看她的穿衣打扮不凡,会不会……是今日前来拜佛的昭阳公主?”
&esp;&esp;“昭阳公主?”琼羽微蹙秀眉。
&esp;&esp;那应该,就不是她的故人了。
&esp;&esp;她远远瞧着,还以为是浮梦苑的初沅呢。
&esp;&esp;初沅……又怎么可能会是公主?
&esp;&esp;收回思绪,琼羽伸手抚了抚鼓起的孕肚,眉间是散不开的忧愁。
&esp;&esp;三年前,浮梦苑被查封,因为她的卖身契被扣在柳三娘手中,于是便随着柳三娘到长安另寻生路。
&esp;&esp;或许是苦尽甘来,刚到长安不久,她就有幸得了承恩侯府二爷的青眼。只可惜,她的过往算不得清白,进不得承恩侯府这样的门第,是以,便做了他的外室。
&esp;&esp;然,欲壑难填,尝到了这样的甜头,她想要的,自然也就更多。
&esp;&esp;外室,终究是一个见不得光的存在。
&esp;&esp;若是被同僚发现弹劾,指不定,是要丢掉乌纱帽的。
&esp;&esp;因着这层缘故,二爷也是十天半月的,才来她的别院找她一回。
&esp;&esp;她受够了这种日夜等待的日子。
&esp;&esp;如今,她即将临盆,只希望这胎能诞下个儿子,可以借此扶为妾室,好名正言顺地陪在二爷身边。
&esp;&esp;思及此,琼羽的眼神愈发坚定。
&esp;&esp;她朝婢女伸出手,“拿来。”
&esp;&esp;沉甸甸的荷包足有三四十枚铜板,她就不信,这整整一袋下去,她还不能得偿所愿了。
&esp;&esp;但也不知是怎的了,等到荷包见空,琼羽手里竟也没一个中的。
&esp;&esp;见此,琼羽不免气闷,支使身边的婢女,道:“你再去帮我换一些铜钱来。”
&esp;&esp;这时,不远处的正殿,忽然传来一阵躁动。
&esp;&esp;仓皇逃出殿门的人群此起彼伏地高呼着——
&esp;&esp;“起火了!快跑!快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