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刻,大公公眉头松开,嘴里发出一声极轻的低吟。
看上去像在做梦。
没错,斐苒的确在做梦。
梦里是一个巨大的深渊,她在不停下坠,没有底,周围越来越黑,也越来越让人感到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斐苒好不容易抓住卡在岩壁上的枯枝,可昏暗中,一条粗壮的蟒蛇突然出现,绕在枯枝上,蜿蜒着向她爬来。
双眼血红,黑色的蛇信子不断吞吐。
啊!斐苒在梦里尖叫出声,别……别过来……拜托了……
而后不知怎么的,巨蟒似听懂了般,竟是犹豫着不再上前。
可接下去,咔嚓……
不是蟒蛇,而是斐苒以为的救命稻草终是折断,再次下坠,这一回,斐苒将彻底陷入黑暗。
俞飞搭上大公公脉门,面色从平静逐渐转为凝重,最后眸底更是划过讶色。
燕秦等了许久,&ldo;怎么样了?&rdo;
俞飞犹豫着收回手,心底异常纠结。
&ldo;有禀陛下……&rdo;
开了个头,后面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燕秦仍旧漫不经心,眉却是微微上挑,&ldo;说。&rdo;
&ldo;公公他……,的确中了噬心蛊。可奇怪的是,蛊虫明明已侵蚀其心脉,体征却依旧和常人无异。&rdo;
&ldo;哦?&rdo;燕秦不免惊讶,&ldo;如此说来,他已用过内力?但还活得好好的?&rdo;
&ldo;……是。&rdo;俞飞回答,脸上似在纠结。
因为他还有一个发现,那就是大公公……脉象低缓,气血阴柔,不……不像个男子啊……
这……要不要说?
虽说学过几年医术,可也未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人生各相,不同人的脉象也多多少少会有差异,他实在不敢随便定论。
于是回头再次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大公公,神情愈发复杂。
&ldo;其余的事朕不关心,你只说说,斐然接下去会怎样?&rdo;燕秦看他行为有异,只当那太监当还有些说不出口的隐疾。
俞飞收回心思,躬身道,&ldo;回陛下,此人体内蛊虫已然成形,蓄势待发。若再次强行动用内力,只怕会爆体而出。届时死相惨烈,再无回天之力。&rdo;
&ldo;恩。&rdo;燕秦点头,看上去颇为满意。
最后当斐苒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心头一沉。
刚才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昏过去?!
赶忙起身,窗外已是黑漆漆一片。
呃……怎么搞的,天都黑了!
该死的,晚宴应该已经开始了吧?
完了完了,得赶紧过去,不然老皇帝又会给自己记下一笔。
某女急急忙忙外出,&ldo;砰&rdo;撞上一个坚实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