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八字自幼生来就主贵,
不用他念书自然有功名,
我算他十六岁上无父母,
我算他一妻一妾把身荣。
窦氏说道:「时下他只一房妻室,并无别人。」
算命说:「不用哄我,这八字里造就得了,理有个娇好美女把身从。」
窦氏问道:「你再算算他儿女几个?」
算命捏算了一回,说道:「论八字,今年就该生个子,可就是一层罗网将身蒙。」
窦氏说:「你再算算他的寿限。」
那算命又推算了一回,说道:「不好!论八字千年就得大运终,大约着合亡不出叁月中。」
那算命无心说出一句话,吓得窦夫人闻言倒在地下。
话说窦夫人,听得说,不出叁月就死,只吓得一口惊痰,堵住了咽喉,倒在地下,使女丫鬟一见,即忙上前
扶住,齐声叫道:「太太不绝。」
前心拍了几把,後心点了几捶,只听得咽喉内呐了一阵,一口惊痰吐出;方才送上这口气来。
那个瞎子听着声息不好,即忙倒个口来说道:「虽然是大运该终,内中可有救星。」
有一个丫鬟近前问道:「有什麽救星?你快快说来。」
瞎子说:「将他藏在家中,一百日不见妻女,自然躲过。」
窦夫人苏醒过来,眼含痛泪,听得明白,便问:「你再算算,他当下身在何方?」
瞎子说:「你打一个时辰来,我与你捏算捏算,看看何如?」
窦氏抬头一看,白日将落,乃打了一个申时,先生捏着指头,推算推算,说道:「当下不错,向西四十里路
,在一所大宅院,日日有女子陪伴,两个月以内,还可出头者。过了两月,乃占着酉时的境界,就不见踪影了。」
先生说罢,窦夫人命那丫鬟,支了卦钱,先生拿着明杖出门去了。窦夫人方才起身,丫鬟将他扶至房中,一
头倒在床上,就千思万想,哭起来了。
窦夫人一头倒在象牙床,
扑淋淋眼中落下泪两行,
暗暗声丈夫你向何处去,
叫妾身日日挂念不还乡,
算着你身在西方四十里,
算得你每日陪伴俊俏娘,
想必是闲花野柳将你恋,
不就是谁家女子将你藏,
你也曾思一思来想一想,
最不该十朝半月在外厢,
你若是在外有些好合歹,
叫我这少年寡妇怎麽当,
窦夫人一哭一个肝断肠,
众丫鬟走进房来迭茶汤。
话说窦夫人长呼短叹,思想丈夫痛哭流涕,丫鬟端了饭来,夫人也不想吃,遂秉上灯烛,独自寐寝,一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