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寒叔;我的感觉很矛盾;妈妈是在他家退出了我的生活;可他又是妈妈给我指定的唯一依靠;对他;我不知道是该恨还是该爱。
换了另一个四岁的小孩;可能不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甚至不会留下太清晰的记忆;可是我不同;一切的一切;都恍若昨夜;清晰得可怕。
我想;应该是我太过于早熟;或者;我天赋异禀。
直到七岁的那场大火;我真正的接受了寒叔;然后渐渐长大;也越来越敏感;总觉得自己在寒叔的眼里成了妈妈的影子。
他对我的怜惜;对我的宠爱;都缘于妈妈生前的托付;都缘于对妈妈的牵挂和依恋。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当然他对我而言;也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相濡以沫;相依为命;大概;就是如此。
胡思乱想思绪飘忽间;敲门声突然响起;下意识落在寒叔脸上轻抚的手指触电般收了回来;我的脸;着火似的烫。
半夜三更的;谁在敲门?
该不会是房东老王带着警察法师什么的;来个上门打鬼斗僵尸吧?
我嘀咕着有些不安;看看怪力乱神的黑猫;顺手把它抱了起来;底气一下子就足了。
敲门的声音还在继续;不过有点急促;站在门口我有点犹豫;寒叔还在休息呢;我可不能放坏人进来;还是问一声先。
“谁啊;半夜三更的;有事么?”
“我是矿山医院急救中心的医生;黄天佑;你是刘琴吧;开门好不好;我有事找你。”
门外地声音有点耳熟;不过;急救中心的医生半夜三更跑来干吗;我可没有打急救电话啊。
看看怀里的黑猫;正好瞄到它撇了撇嘴翘了翘胡子;给人的感觉很是怪异;貌似在……
笑?
还是不屑的笑!
“猫猫;我开门看看好不好?如果是坏蛋;你就给我揍他;好不好呢?”
我小小声地和黑猫商量;本来也就是下意识的缓解紧张来着;毕竟煤矿上很乱;入室抢劫什么的并不稀奇;可是黑猫居然朝我点了点小脑袋;晕;它听得懂我的话?
有了这么个神秘强横的后盾作保证;我开门的时候是镇定自若;可是看到门外地人;还是不由得吓了一跳;差点就一脚踢了出去。
什么医生黄天佑;分明就是在网吧被黑猫当苍蝇来拍的小白脸;不过这家伙干吗;脸上贴两个创可贴可以理解;大包小包的拎着还拿着证件挡在鼻子面前就有点搞笑了。
“天地良心;用僵尸神况天佑的名字起誓;我真的是急救中心的医生;喏;这是证件;我没有任何恶意!”
小白脸黄天佑一本正经的把手上拿的证件递到我面前;我随便瞄了一眼;证件有两个;一个是身份证;另一个该叫什么不清楚;就是医院里每个医生护士都要挂在胸口贴着照片写着姓名职称的那个东西;大概;是工作证吧。
根本就没有细看;这年头别说证件;钞票啊美女啊帅哥什么的都是假货一抓一大把;根本就不足为凭;别说他说他叫黄天佑;就是他说他叫况天佑我也相信。
“我们好像不认识吧;找我什么事情?”
还是开门见山的好;如果他是来算账的;肯定矢口否认;开玩笑;我可是弱女子一个哎;晚上都是乖乖呆家里看电视的;从来不出去乱逛;把你打了把网吧砸了;睡醒没有啊您说梦话呢?
“那个;可不可以进去说?这里不方便。”
黄天佑左右瞄瞄上下看看;跟蹩脚的特务接头似的;连声音也刻意压低了一些;让我老大的疑惑兼老大的不屑;瞧你那德性;说什么啊;聊斋么?
满不在乎的把他让进了门;朝沙发指了指;意思很简单;“坐”;要喝茶什么的就免了;貌似你不是来做客的。
“你爸呢?睡了?”
黄天佑地话让我毛骨悚然;干吗啊;我们好像不熟吧;来就鬼鬼祟祟的四下扫描还问寒叔地动向;有点子居心不良哦。
估计是我脸色不善;黄天佑讪笑一声;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把一个黑色塑料袋递过来:“这是给你的。”
耶;只听说病人给医生送礼;什么时候变成医生给病人送礼来了?
有些疑惑的我接过来;往袋子里瞄了瞄;随口问:“什么东西?”
“血浆;新鲜的。”
黄天佑干净利落的回答让我怔了一怔;然后就“哇”的那么一叫就把手里地塑料袋扔出去了;还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