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仍在号啕大哭:“你别走!回来!自从你走了以后,我没有一天睡得踏实,一闭上眼睛就看见你站在我面前,哭着哭着那泪就变成了血,我怎么擦都止不住。你声声追讨要来惩罚我,不会叫我安生,你来吧!我不怕了!我不怕了!回来啊——”
几个小护士慌里慌张地跑过去,中年妇女大概在喊要打什么镇定针……
我在走廊上琢磨:原来他还在乎她!
回到苹果的病房时,看见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莫言冲我礼貌地点点头:“怎么不早告诉我?”他像是在问大吉普,又像是在问我,“早说一声我早赶来了。”他把水果放在病床旁边的小边柜上。
大吉普客气道:“花钱干吗,她现在什么都吃不了,只喝稀粥。”
“很严重吗?”
“不,还好。”大吉普指一指旁边的椅子,让座。
莫言道:“不用了,我马上回学校,现在十点,再不回去要关校门了。”
大吉普马上附和道:“那你替我送若惜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苹果。”
“不!我要在这里陪她。”我执拗道。
“算了,我陪着吧!你明天白天来换我,好吗?”大吉普征求我的意见,“快回去吧!这里是医院,一个人留这儿就行了,病房里也不让喧闹,人多反而不好。”
我点点头:“你好好照顾她。”
“放心啦!”他把我们推出了病房。
一路上,两个人都沉默着,气氛有点僵。
“说点什么吧!”我打破尴尬。
“呃……”他说,“今天一大早,学校出了事,你知道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有个不是本校学生的男人,从理科大楼的天台跳下来,摔死了。这事儿你没听说吗?”
我知道,大森林干的,可我不能说。那强奸杀人犯也该死。
他继续报新闻:“那人不是学生,是个民工!”
“嗯?”我一惊。
“今天上午还没人认领尸体,到下午就有人认领了,来的是两个东门外施工的民工,他们说死者是他们的老几啊……”他抓抓耳朵,“想不起来了,反正是他们的兄弟吧!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要求学校还他们个公道。”
“那后来呢?”
“后来?好像学校被他们讹诈上一笔钱,作为封口费。”
第63节:迫在眉睫(5)
“学校答应了?”
“民工嚷嚷着要学校一定给个说法,不然就请司法人员介入。你也知道,这是学校的软肋,他们最怕的就是有什么不利于学校的消息传播出去,影响声誉和入学率。”
“那……死者的身份弄清楚了吗?”
“还没呢!”
等莫言回到学校之后,我马上和他分道扬镳,折回医院。因为,今天晚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医院的长廊里。
脚步声清幽而断断续续。我在走廊里走走停停,一抬头就能看见一袭白纱裙。
韶华未老,却沧桑尽示。她固执地留下一抹游魂,只为了淡淡诉说落寞之后的桑田沧海。蓦然伫立,在被幽暗碾过身体,掩藏着凉秋的微风中低吟浅唱。我已然嗅到了几许苍凉的味道。她在对我浅笑,尽管那张容颜渐渐模糊。她就要烟消云散了,我能帮她的,一定要快!就在今晚!
我撩起袖子看看腕表。指针就快要指向午夜十二点了。这支Doubie Chro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