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显振家里头人是催他,这也是真的,催他,就是要他做个选择,是想要再继续过单身的,就跟人家说清楚,把手续给办;要不就是跟人家好好地过下去,这在外头到处带女人的,也不算个回事。
那天到是好的,张显振也不知道脑袋是怎么想的,反正是带着沈玉如,挺着个大肚子,意外的是人老婆看见了,张显振到不是有意的,他就想气气家里的老头子,完全没有想气自个老婆的意思。
他敢发誓,还真是半点也没有,别看他在外头胡天混地的,在自家老婆面前,那就是服服帖帖的跟老婆在猫面前一个样,没曾想,出国进修多年的老婆连个招呼都没打就回来。
也不知道这事情到底是个什么,他也说不清,但沈玉如是真流产了,而他老婆是真有了,这是真有的,要说起来还是他自个儿做的事,出国一次,也不顾老婆乐意不乐意,就去耕耘了。
反正是一团乱。
卫九月听了张显振的事,就得出这么结论,只能是叹口气,这人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做的事,说的话,都不是一般人能做的,那简直就是个渣。
她是这么下结论的,得到柳费思一记眼神,她也不回避,直直地回视过去,“这还是怕老婆的人呢,要不是怕老婆的,这还怎么着了,就不光是外头牵牵女人小手,亲亲小嘴儿了吧,指不定养个加强排的女人呢。”
她说的话,那可是直指着柳费思的,别谁替谁说话的,这种事,真叫她听了都觉得新鲜,也亏得人家张显振的老婆性子太好。
“是我的错,是我——”柳费思可经不起这一眼,站在男人的角度,那是与女人完全不一样的。“也别叫人给听见了,你在我面前说说就得了。”
张显振的老婆,在他眼里可是能折腾的人,张显振落在她手里,也算是倒了八辈子楣,供她念书还不够,还够她出国,把人侍候的跟个大小姐一样,临了,还差点把张显振给踹了,再另谋高处去。
卫九月收口,就在病房门口了,看着张显振面色难看地从里头走出来,也
不管是什么事,反正看到这种男人狼狈的样子,她心里就是痛快几分,这种痛快,她也跟着反思过,可能是觉得自己都有点癫狂了。
张显振的老婆比她还年轻,看着样子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脸色有点白,大抵是还没恢复过来,脸色也不是顶好,眼睛还红着呢,像是哭过的样子,那身竖条纹的病号服,像是挂在她身上一般,空荡荡的。
这住院,是有先兆性流产的迹象,可能是太激动了。
卫九月忽然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只是,这位还成,孩子还在,而她则是重来一次,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了,“你怎么样,还成吗?”
“还成。”她叫温思成,名字听上去挺男性化,却是个长得极为柔美的女人,看着很娇小,眉宇间透着一股子名叫倔强的东西,“这点小事,还劳动你们来看我,他真是太小题大做了。”
话说的像是在嗔怪张显振,她似乎在给张显振留面子。
卫九月到是没多说什么,就是叫她多多休息,柳费思更是没有什么可说的,夫妻俩到是站了一会就走了。
还是早上,都没到八点半,今天也不是什么星期七,还得上班。
“你送我去单位吧。”她往车里一坐,打了个呵欠,还有些困意,昨儿个晚上,她后来还真是睡不着了,一直是没睡着,先问出口,然后再看上去像是后知后觉般地加上一句,“你有空送我的吧?”
柳费思能说他没空吗?
他自然是不会说的,男人还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即使她是装出的样子,问他有没有空,他的确是有空,送一下自个老婆,那是应该的事。
车里的气氛出科意料的沉闷,没有一个人说话,或者是说两个人都不想说话。
“沈玉如的孩子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