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九月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个什么劲儿,反正就是心里不舒坦,就是不高兴,站在原地,就是不肯走,等着他把车子开过来。
柳费思瞪她一眼,真就是自个儿过去开车,“站在这里,别到处乱走,这太阳毒的,可别中暑了。”
他说的很仔细,可卫九月给他的回答就是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太乐意听他讲下去,就是有时间也不听,“快走吧,你要是再不把车子开来,我真得中暑了——”
柳费思摇摇头,走得挺快。
卫九月站在原地,公车站牌有点挡住太阳,叫她觉得还成,至少不那么直面着太阳,秋老虎总之是比夏天更叫人讨厌,尤其是在南方这座被称为“火炉”的城市,就光是站几秒钟,就能叫你全身的汗都出来。
她没动,倚在那里,看着公车过来就开走她始终没有迈开步上公车,她等着柳费思开车过来,等的还算是有耐心。
只是——
她没想到柳沉会先过来,而且是摇下车窗,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问她要不要上车,他回公司大楼,问她要不要一起回去。
“不用了,我下午已经请好假了。”她笑着拒绝,现在的她是一眼都不想看柳沉,冷冷地回道,态度连表面的友好都维持不住,她不乐意维持,“柳少还是先走吧。”
柳宙将车子停在一边,“子默,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望着她,神情如谜般难测。
她到是笑了,诧异地瞅着他,用着惊讶的语气反问他,“小叔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能对小叔有什么误会的?小叔您别多想了——”
话刚说到这里,后面的公车已经上来了,柳沉的车子只得是开走,总不能占了公车停靠点,公交优先,这话真不是白白说的。
柳沉一让开,公车停了会,有人上公车也有人下公车,等着公车过去,柳费思的车子从后头过来了,看着不远处的柳沉车子,眼神一沉
,摇下车窗,递给卫九月一个眼神,待得她过来上车,“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想不想出去玩玩?”
她脸色还不太好看,有点僵,从来没有发现柳沉是那么自以为是的人,居然到她的面前问她是不是对他有什么误会,是的,她是有误会,这误会可大了去,大到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算是什么。
她在柳沉眼里算是什么东西?
一想到这个,她的脸色更难看,想着自己把卫国的证据都交到他手里,自己重生一次后,他到是跟她最好的朋友结婚了,还有这最好朋友的母亲居然是顶了卫国位置的陈家声妻子秦玲。
这简直就像一张关系交错的网,把她困在里头,怎么也出不来,就是与秦玲的关系,也更是蒙上一层阴影,她想她是没办法再叫秦玲一声“妈”了,再也叫不出来了。
尽管这样做有点迁怒,但她还是忍不住这么做,看着秦玲变色的面孔,她觉得心里很是解气,这样子真的不太好,可她高兴了——
“你在想什么,想的这么入神?”
冷不防的,柳费思的声音钻入她的耳里,她侧头望着他,压根儿没听见他在讲什么话了,脸上带着疑惑,“你说什么?”
她收起眼底的几分晦暗,与有些难名状的痛楚神色,做出一副很认真倾听他话的姿态来,眼睛瞅着他。
柳费思有再多的心情也没有耐心再跟她重新说第一次,他明显看出来她在走神,根本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心里也是跟着不太舒坦,“没事,我没说什么。”
她的脸色,他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那种阴郁的样子,叫他还是头一次看到,甚至是他不认为她为什么要对黄倩秋是秦玲女儿的事反弹这么大,这是秦玲的女儿,她既然与秦玲亲亲热热的样子,为什么又突然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