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越纪云误会了,可是陈子默承认她就是有坏心眼,硬不肯说明其中有点本末倒置,提离婚的人其实是她,她保持沉默,就是不说。
“你说对了,噔噔噔——”她还发出声音附和,跟个调皮的小女孩般,只差没有高锣打鼓的大声喊了,“奖励你个小馒头?”她看向那边整盘的小馒头,扬起眉头,殷勤地问出口,大有越纪云一答应,就会弄个满盘子。
越纪云吃着吐司,薄薄的吐司片,她吃的很优雅,当然,她笑笑的接受,不拒绝,心里早就有了一番计量,在她看来,所有的事全是陈子默一手造成,要不是陈子默当年老拉着她去她家睡觉,她也不会让陈家声那个混蛋的老头子给强了。
她敛下卷翘的墨睫,将眼底的恨意仔仔细细的掩饰住,不让陈子默发现。“还记不记得我们年少那会也这样,你老是说自己吃不了,把东西给给我吃,还说自己早已经吃饱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甭提有多难受,就是在戳自己的伤处,把那个早已经留在心底深处的伤口都给掀出来,再一次让那伤口刺疼自己。
陈子默吃相也不难看,像她这样的人,也做不出来大庭广众之下故意吃的粗鲁的举动,她一贯是淡定的模样,此时,一听这话,让她有些讶异,她没想到陈子默还能做那种细心的事,可是——
她望着越纪云,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的缘故,总觉得这个话后面还有另外一种意味,一种她说不出来的怪异感觉,“都说是年少时的事了,你还记着做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她说的很坦白,是的,她又不是真正的陈子默,记得那种事情才是怪事,有时候,你给予的东西越多,那个人越容易成为你的仇人。
不记得是哪里看到过这句话了,大抵是这个意思,她当时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现在想想越纪云与原来的陈子默大概是这么一种关系了吧,不然,陈子默的老公,越纪云干嘛来掺合。
“哦,你瞧我这个记性,忘记你失忆了。”越纪云捂住嘴,觉得自己失言的模样,“也不提了,说真的呀,伯父能同意你跟费思离婚?”
一叫陈家声为伯父,她是强忍着那种恶心才叫出口的。
陈子默自己是想离婚,可也不乐意叫人问的这么仔细,再说了,这个人是陈子默的发小,不是她卫九月的,没道理就让她可以掏心掏肺的了。
“我爸拗不过我。”她就是这么简单一句,喝着牛奶,又吃口炒面,心里想的是烦死了,柳费思那个破男人,半夜居然摸入她的房间,简直是让她没话说了。
她开始有些为自
己离婚的成功性感到渺茫,这种感觉真是坏透了。
越纪云是喜欢柳费思,是真喜欢,可是再喜欢,也不敌不过那柳费思身后的那些东西,柳家,便是陈家声也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物了,她要是能与柳费思在一起,还做什么影后,一切都不重要的。
她向来有决心,而且决心一下,就能做的很好,柳费思那里也不会例外,男人嘛,总是那个样子,她看不起陈子默,除了有个好爸之外,还有什么能比得上她的!
“不会觉得可惜吗?”她笑了,还故作调皮地冲陈子默挤挤眼,“费思那些女人真算不得什么事,你要是为了这个跟他,实在是划不来。”
那些女人?
陈子默不动声色地听着,看上去好象没对这句话有什么反应,好象一点都不在乎,“他那么多女人,我要是为了这个离婚还真是犯不着,你说是吧,这报纸上还天天在炒作你跟了费思的事,我也没当真呀,算得了什么。”
她是没当真,那本来就是真实的事,她当真干嘛来的,真的事,干嘛当成真的。
越纪云一听这话,心里到是有些急,可她是谁呀,在演艺圈打滚过多年,又是经历事的人,哪里能叫她的一句话给唬住了,那脸的笑的全是嗔怪的意味,“子默,你可别笑我,这不能我在给他们公司楼盘当形象大使的嘛,这媒体不就是好这一口的嘛,捕风捉影这事儿都是他们干的,我每天一早醒来,这绯闻都满天飞,前几天还说我跟张显振一起了呢,这年头,当个演员也不叫人省心了。”
听听,这话说的,可真是有水平了,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跟一朵白莲花似的,别人都是往她身上泼污水,她那是出淤泥而不染,高洁得很。
这是陈子默理解出来的意思,可能是她有点刻薄了,但她完全不打算为自己的刻薄道歉,反正她又不讲出来,就在心里那么一说,“说的太谦虚了吧,还演员,都是金鸟奖影后了,还说自己是演员,你就是这么寒碜自己了?”
她连忙打趣,说点好看话,谁不会呀,她也会,当成玩笑般在说。
越纪云一乐,那笑意到了眼底,“就你这个嘴巴,甜得跟吃了蜜一样——”说到这里,她的手机响了,她低头一看,不慌不忙地接起电话,轻轻地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抬起头面对着陈子默,露出几分苦笑,“这不,我还真是没有休息的命,才几天呀,又得去剧组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