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痴发癫!喃喃自语!语无伦次!韦烽心头大震,这些迹象,不都是菱菱拥有的吗?
“蓝太医,这病。。。如何诊治?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康复?”
“回皇上,菱昭仪的状况还不算十分严重,诊治起来估计不是很难。不过这种病,因人而异,视乎患者的意志力和定力。”蓝太医捏了捏胡须,继续严谨地道:“微臣认为,如今最重要的是先找到菱昭仪的病发症结,倘若小皇子的死与菱昭仪无关,要尽快找出真正凶手,这样对她的病情具有极大的帮助!”
蓝太医的话音刚落,淑妃便立刻怒斥出声,“蓝太医,你别在此妖言惑众!这贱人分明就是凶手,哪里还需要找什么真正的凶手!”
“微臣。。。。。。微臣也只不过就病而论。”蓝太医惶恐地低下头,嗓音也越来越弱。
“就病而论?本宫看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这贱人犯下弥天大错,难辞其咎。皇上,请您赶紧处死她吧,说不定这样正好满足她的‘心愿’,毕竟她也想忏悔,不是吗?”芸妃说得条条是道。
接着,其他女人也同仇敌忾地议论起来。
看着这些聒噪不休的女人,再看看昏昏沉沉的寒菱,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猛然朝韦烽包围过来,心乱如麻的他,沉怒地瞪着众人,最后严肃道出:“珏儿是朕的皇儿,对真正的凶手,朕绝不轻饶。淑妃,朕会给你一个公道,至于其他闲杂人等,统统给朕回去!朕不希望再有任何人趁机作乱,混淆视听,否则,休怪朕秉公行事!”
刚毅俊美的脸,并没显露丝毫怒气,可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慑人无比的气势,令人不冷而寒,不颤而惊,不得不听从!整个牢房赫地静了下来。
片刻,韦烽站起了身,再次对她们冷冷一瞥,径直往外走,跨出牢门的时候,严声吩咐狱卒,“好好看管菱昭仪,没朕的同意,任何人不得进入牢房半步!”
韦烽出去了,陆公公和蓝太医也跟着走了,芸妃和淑妃等人,恨恨地瞪了寒菱一眼,终于也忿忿不甘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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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天,到处笼罩在黑暗沉寂的夜色当中,裕承宫的御书房,却还灯火辉明。龙椅上的韦烽,眉头依旧深锁,对着案上的奏折,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才一天而已,菱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变得黯淡呆滞;那对明亮的大眼睛,以往总是溢着聪明和狡黠,如今却一片茫然与无神。这到底怎么回事,难道真如蓝太医所说,她良心受到谴责而导致自我责备和自暴自弃?
下午在牢房的时候,他曾留意到她的左手拇指染了一块红,看来招认书上的指印真的出自她手,但她根本就不是凶手,何解会盖手指印?还有,她竟然把他当成了珏儿!!
“菱菱,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手中的奏折轻轻一放,韦烽往后一靠,双眼缓缓地阖上。看似坚强沉静的他,实质上背负着深重的无奈和哀伤。
忽然,房门被推开,陆公公走了进来,见到双目紧闭的韦烽,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做出禀报:“皇上,淑华宫的奴才求见。”
“不见!”韦烽想也不想,便出言拒绝,眼睛也没有睁开。
陆公公稍作静默,接着道:“皇上,那奴才说。。。。。。说他叫二狗,有紧要事禀告您,关于菱昭仪的。”
二狗。。。。。。二狗!韦烽立刻睁开眼,身体向前趋,急声吩咐:“叫他进来!”
陆公公出去不久,二狗便走了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二狗诚惶诚恐地来到御书桌前,恭敬地向韦烽行礼。
“平身吧。”
“谢皇上!”二狗稍微抬头,怯怯地看着韦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奴才该死,奴才一时意气,杀害了小皇子,请皇上降罪!”
韦烽眼神蓦地一瑟,随即坐直身子。
“皇上,菱昭仪是冤枉的,奴才才是真正的凶手。请皇上赦免她。”这时,二狗重新抬起脸,仰望着韦烽。
“你,说自己是凶手,为何当时不承认,而等到现在才讲?”韦烽压住心底的迷惑,俊容一派平静,“你根本就不是凶手,你只不过想替菱昭仪顶罪而已!”
“不!皇上,不是这样的!”二狗顿时慌张了起来,“奴才的确是凶手。淑妃娘娘凶恶无比,根本不把我们做下人的当人看待。每次遇上不称心之事,就将怒气发泄在我们这些下人身上。奴才受的牵连最多,掌刮,殴打,脚踢,鞭打,她全都用在奴才身上。奴才对她恨之入骨,于是把仇报在小皇子身上,誓要令她难过和追悔一辈子!怕死之心,人皆有之,奴才原本不打算认罪;然而,看到菱昭仪被冤枉,奴才深感不安,昨晚还噩梦缠身。”二狗说完,拉高宽大的衣袖,只见两只黝黑的手臂上布满新旧交替的伤痕。
韦烽不做声,深邃凌厉的黑眸在二狗的手臂和脸上来回转动。
“皇上,一人做事一人当,请您放了寒昭仪,奴才愿意以死谢罪。”
“死?你可曾清楚,杀害龙翼该当何罪?”韦烽咬一咬牙,蹦出四个字:“凌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