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铮的意外之色溢于言表,这一幕落在村里那几个带头闹事的人眼里,可就相当碍眼了。
陆铮要是无辜的,有错的不就成他们了吗?
他们怎么能矮一个地主后代一头?
偏偏这时候陆母扑通一声坐倒在地上,劫后余生般地哭了起来,“不是我们家,真的不是我们家……”
民兵队长是从外地搬过来的,从前在老家的时候,一家人没少受地主压迫,对地主阶级恨之入骨,本以为今天能把陆铮绳之以法,带着人几次围捕陆铮都没成功,闹到最后都要动刀枪了,没想到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
一时脸色铁青。
不过民兵队长到底是来维护大队治安的,不是来公报私仇的,只能不甘心地瞪了陆铮一眼,随后转头问陶映篱,“那你说,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陶映篱的眼睛在人群里看了一圈,发现老光棍果然又挪了位置,立刻艰难地抬起酸痛的胳膊,指着他说道:“就是他!”
气死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刚才疗伤被打断,本就不多的灵气又耗费了三分之一,也不知道剩下的够不够让这副身体恢复健康!
陶映篱咬着牙暗恨,村里的人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却一片哗然。
“啥?是吴大脑袋?”
“头前儿不就是他把大队长找来的吗?”
“这是贼喊捉贼啊!”
人群里,吴利民看着前面那根雪白纤细的手指,跳着脚死不承认,“你可别瞎说啊!我啥时候害过你?谁看见了?”
吴利民梗着个脖子,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样子,摆明了欺负陶映篱是个年轻小姑娘,死无对证的事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他们家可是三代贫农!不像陆铮那小子成分不好,可以随便定罪!
就这么个娇滴滴的女知青,就算得罪了他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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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道还敢套麻袋揍他?
想到这,吴利民看向陶映篱的目光不由变得猥琐起来。
这小身段儿,可比曹寡妇带劲多了!
今天要不是以为她摔死了,非得……
陶映篱被吴利民的眼神恶心了一下,立刻转移视线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劳力士金表,发难道:“现在还不是下工的时间,你要是不心虚,干嘛鬼鬼祟祟地跑到陆家门口?陆家离今天上工的地方可远着呢!就是你把我打晕了拖到这来的!”
说到这,陶映篱又看了一眼脚上的鞋,学着原主的语气,指着鞋跟气鼓鼓地说道:“你看我的鞋都被磨成什么样了!你赔我的鞋!”
今天的事除了吴利民那个原主连看都没看见一眼的情妇,就没别的目击者。
她要是一味指认,村里人排外,可未必信,还是得一点点亮证据。
众人顺着陶映篱的指尖看去,一眼就看见了她被磨出一个斜坡的鞋后跟。
这年头的人都爱惜东西,顿时有人可惜道:“白瞎了,好好的鞋磨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