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看到自己完整的模样了,还剩最后一块纱布,小满的手攥得紧紧的,手心里全是汗,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陈子瀚的一只手落在小满的肩膀上,他好像比小满还紧张,手指一直在收紧。
手术会是成功的吧?
会的。
不会有问题的。
子瀚说过,要相信医生的技术,要相信他,也要相信我自己。
所以,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小满似乎屏住了呼吸,思绪却是不断跳跃的。
最后一块纱布即将拆下来了,快了,快了,纱布正在一点一点远离自己的皮肤……
纱布掉落,小满感觉自己的脸一阵轻松。
医生从镜子前移开了。
小满仍然紧闭着双眼。
“夏姑娘,你可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了。”医生微笑着对小满说。
陈子瀚紧绷的脸渐渐松弛,露出了迷人的笑容,“小满,你快看看你自己。”
小满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镜子里的人,皮肤光滑白皙,闪着陶瓷般的光泽,五官精致,线条美到没有瑕疵。
望着镜中那个相貌焕然一新的自己,小满双手抚住自己的脸颊,来回触摸着,震惊、难以置信写满了整张脸,这是自己吗?
此时的她宛若十六七岁的美丽少女。
这真的是自己吗?
小满,你真的要和那个过去的你说再见了。
你已变成了另外一个女人。
她年轻、貌美、楚楚动人,然而她却是陌生的。
夏小满的模样已经彻底消失了。
再见了,小满。
再见了,老公。
不知不觉,泪水淹没了脸庞,小满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高兴,还是在难过,她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
———
从医院回到住处,陈子瀚倒了杯水递给眼睛红肿的小满,心疼地问她:“小满,你比以前更美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难过?”
小满放下水杯,水眸陷在忧郁里,“我的容貌变得再美,但它不再是夏小满的模样了,我对它很陌生,我不认识我自己。”
我真的已经不再是秦升的小满了。
这一句,小满没有说出口,心一寸又一寸
地疼着。
“小满,”陈子瀚温柔地望向小满,“你好像给自己施加了太多压力,你怎么就不是你自己了呢?你还是你啊,你的容貌虽然改变了,但是你的心从未变过。”
“不,”小满摇摇头,一脸伤感,“我变了就是变了,不仅仅是容貌上,连我的心也变了。从我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的那一刻,我知道我要彻底跟过去说再见了,一切不会重来。”
陈子瀚握住了小满的手,目光深情,“你当时其实是在想念秦升的,是不是?你还是没有放下他的,对不对?”
小满低下头,没有看向陈子瀚,她沉默。
“你不说就代表你默认了,”陈子瀚的心不由一痛,“小满,我是了解你的,你在想什么我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