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他抓紧窗帘,从玻璃窗的反射中看着白举纲,“生命的一部分。阿馨是我妻子,和我一起生活了很久。”
街市的灯火像天上的星星,渺小又整齐。
白举纲靠在沙发上,盯着宁桓宇的背影。一些贪心的话涌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两个月后,她回来,你要怎么办?”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气温突然就降下来了。
真是到秋天了。
白举纲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听着卫生间滴答滴答的水声,右手伸向床头柜,抽出一张卫生纸,递给宁桓宇。
宁桓宇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了凉,病走熟路,又被勾起了鼻炎,在白举纲旁边翻来覆去,鼻涕眼泪一起流。白举纲又抽了三张纸。
在他问完宁桓宇那个问题后,宁桓宇就低下了头。看着他的头顶,白举纲心里也有数了。
其实早就知道的。他和阿馨在一起五年了,五年的回忆自己怎么比得上呢?阿馨又是能摆到明面上的结婚对象…他和阿馨在一起才是正常的生活啊。
两个都是奔三的人了,没有那么多时间耽误了。如果他俩能活到八十岁,他们还剩十一个五年。
白举纲突然有点冷,坐起来把宁桓宇的被子又掖了掖。宁桓宇带着浓重鼻音嘟囔着完蛋了明天眼睛又要肿了。
“我去找东西给你冰一下。”白举纲一边说着一边跳下了床。
白举纲自己也需要冰一下。
水龙头被拧开,哗啦啦的凉水冲进管道。白举纲的几缕刘海被打湿。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自己下巴上包裹着胡渣的水滴,一个想法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不知道宁桓宇睡着了没有。
白举纲,这五年,你得到了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又往脸上泼了捧水。
这样值得吗?
你与他NO。14
……
白举纲端着水盆回来的时候,宁桓宇已经抱着枕头睡着了。他把宁桓宇翻到仰卧,毛巾叠好,盖在宁桓宇的眼睛上,轻轻地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从宁桓宇怀里抽出枕头,躺到他旁边。
他有好久没梦到宁桓宇了。
黎明的麻雀发出第一声清鸣,两只喜鹊追逐着飞上屋顶。城市另一边的修车摊上发出叮里咣啷的声音。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慢慢挤进来,散满整个屋子。宁桓宇的脑袋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不愿睁眼。白举纲在客厅里打电话的声音渐渐清晰。
“喂,阳阳?我白举纲。明天桓桓生日你来吗?”
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但是房间里实在太安静。
宁桓宇裹着被子觉得好温暖,鼻涕似乎从眼睛流出来了,把枕头洇湿了一块。
快到中午的时候,红着鼻子的宁桓宇才被白举纲从床上拉起来,晃了晃又靠在了他身上。
“你也不上班咯?”
“唔…我是自由音乐人啊…”
“去洗把脸,一会儿出去买东西。”
“昨天不是才买过?今天就在家睡一整天嘛…”
白举纲扛着宁桓宇到了卫生间,“给你挑礼物啊。”
宁桓宇把脸别开,偷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