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突然被叫停,让姜渊原本已经放下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
由于马车此时就在城门底下,附近都是官兵,姜渊也不敢打开车窗查看情况,只能侧耳倾听车外的动静。
“回官爷问,车上坐的是我的同胞兄弟,前些时候染了病,一直不见好转,所以今日我才租了这辆马车,带他进城寻医问药。”凌立春的声音自车首传来。
姜渊闻言立即配合地咳嗽了两声,但自己感觉不太真实,于是又装作痛苦地呻吟了起来。
“嘿!这就怪了,怎么大爷只要一查车,就都说得了病?今天本大爷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病。”一个阴阳怪气的腔调从车外传来,说着就要上车。
姜渊听着车外的动静,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头上也冒起了虚汗。看来这天行城是过不了了,但自己也绝不会束手就擒。只要那官兵敢进来,就跟他拼了。
然而在姜渊握紧拳头,等待官兵掀开车帘的时候,凌立春的声音再次传来:“官爷且慢,我兄弟这病不仅见不得风,还传染,这是之前大夫开的方子,您一看便知。”
凌立春说完之后,姜渊都忍不住摇头,那官兵都已经起了疑心,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三言两语而放弃搜查。
然而令姜渊没有想到的是,凌立春说完之后,那官兵态度居然真的来了个大转弯,嬉笑着说道:“原来是这等怪病,你也不早说。这可耽搁不得,快些进城找大夫去吧。”
那官兵说着就高喊了两句放行,尽管并没人拦着。
凌立春见状也不啰唆,立即抖动缰绳,驱车驶进了天行城。
等着远离了城门,姜渊这才掀开一点门帘,对凌立春问道:“你哪来的方子?居然让那官兵这么听话地放行。”
凌立春闻言展颜一笑道:“我哪有什么方子,我只不过是给他塞了几两银子。那人就是个,拦住我们也只是为了勒索钱财,达到了目的,自然就放行了。”
“就这么简单?”姜渊有些难以置信道。
“嗯,就这么简单,我在金元城当差多年,这样的人我见多了,并不难对付。”凌立春解释道。
“没事就好,我刚才都准备动手了。”姜渊长出一口粗气,安心地躺下休息。
由于二人忙着赶路,姜渊又是被通缉之人,所以也没有心情停下来感受天行城的风土人情。
但根据马车外商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吆喝声,以及熙熙攘攘的百姓的喧闹声,姜渊都能感受到街上的热闹。管中窥豹,也算了解了天行城的繁华。
在牲畜交易的市场,凌立春连换带买地牵回了一匹新马。套上马车之后便带着姜渊一路疾行。
但二人一直走到了下午申酉交接时,才发现这天行城似乎比想象的更大,辛苦行走了一天,依旧未能在城门关闭之前出城。
无奈之下,二人也只能在城中暂住一晚,等待次日城门开启时再出城。
投店住宿的事情自然由凌立春去安排,在给了店小二一些好处之后,二人的马车成功被赶进了客栈后院。姜渊也得以在入夜后,悄无声息地翻进了客房。
凌立春订的是一间上房,房间大不说,还有一张软榻,可以供一人躺下休息,刚好可以和姜渊分开就寝。这样也就不用多订房间引人注意,这也是凌立春定下这间房的原因。
软榻上有一扇窗户临街,打开窗户就可以看到繁华的大街。虽然此时已经入夜,但街上依然灯火通明。
姜渊将窗户撑开一点,只见街上挂满了花灯,许多商贩还在花灯下卖着热气腾腾的小吃。甚至不远处的空地上还有一群人在做焰火杂耍,周围站满了围观的百姓。
“外面很热闹,你要出去逛逛吗?”姜渊收回了视线,转头看向凌立春。
凌立春闻言却是蛾眉紧蹙道:“再热闹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不属于这里,我们都只是过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