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过两天送蝉花去上学了。”
桂芝挺惊讶的。
“你以前上学都是闹心扒拉的,一天吵吵不想去,咋还让蝉花上学了?”
“那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不去上学,字都不认识,算个数儿靠掰手指头,那不跟傻子似的。
妈,我没骂你。”
“蝉花这都九岁了,也得去了。”
杜鹃在一边着急了。
“我也去,我都七岁了。”
“人家八岁才能上,你在家再蹲一年。”
杜鹃心里苦,杜鹃嘴上不说,嗷一声跑出门去,旺财紧随其后,护主心切。
桂芝还在给衣服缝口袋,头都没抬一下。
“杜鹃让你惯的,一天天幺蛾子一出一出的。”
灯芯翻了个身,好好伸了个懒腰。
“那又不是我生的,随便惯。”
哭着跑出去的杜鹃,小短腿一路跑向大队,头上稀疏的两个揪揪都跑松了,旺财就那么跟在一边。
跑到秦远山的门口就哐哐拍门,奈何力气太小,声音微弱。
但是秦远山还是听见了,一开门,没看见人影,往下一瞅,才看见杜鹃委屈巴巴的小脸,还挂着鼻涕,旺财呼哧带喘,就得趴下。
他一把抱起杜鹃进屋,放在凳子上,又拉开抽屉拿出铁皮盒子,找出一块小块的红糖。
杜鹃早就张着嘴等着了。
秦远山的脸上带着少有的笑意。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杜鹃的眼泪又冒出来。
“她们欺负我,让蝉花上学不让我上。”
“啊?”
“为啥八岁才能上,我就要七岁上,呜呜呜”
他哭笑不得用手擦了擦杜鹃的眼泪,安慰道。
“就是,谁规定的。
你不哭,明天我带你去镇上,好不好?”
杜鹃破涕为笑,可是想了想又接着说。
“那也带蝉花吧,我想跟蝉花一起。”
“那灯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