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远的距离,走了不知多久,才晃晃悠悠走到桃枝家门口。
灯芯扇了自己一巴掌,清醒了下,眼神不再迷茫,像是回光返照一般。
一脚踹开院门,大步走进,又一脚踹开房门。
被踹开的房门吓个半死的桃枝爹,差点从板凳上摔下来。
桃枝妈鼻青脸肿地坐在灶台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神麻木,灯芯的大动作只让她费力抬了抬肿成缝儿的眼睛。
灯芯右肩受伤,只能左手举着枪,手指勾在扳机上,枪口遥遥指着桃枝爹。
“你你你,你敢胡来!”
被吓得磕磕巴巴的桃枝爹,嘴唇发抖,本来前两天怕灯芯来闹,还让两个儿子坐镇,结果见她一直没来,就放下心来,两个儿子今天都上山伐木头去了。
灯芯脸色苍白,看着炕上被捆成粽子的桃枝,拿枪的手骨节捏得发白。
桃枝嘴里塞着破布,看着灯芯眼里含泪,发出呜呜的哭声。
她一步步走近,怕枪的桃枝爹抬脚躲远。
灯芯艰难地爬上炕,把枪搁在炕上,掏出挎包里的折叠刀,右肩的血滴答滴答落在炕上,桃枝呜呜叫着,身子挣扎。
看灯芯把枪放在炕上,桃枝爹不动声色地慢慢弯腰,刚刚移动就是往门边凑,门边立着一把柴刀。
绳索被刀挑断,又拔出桃枝嘴里的破布,桃枝挣开绳索,一把抱住灯芯,哭得凄惨。
眼看那头松了绑,桃枝爹一把抓向砍柴刀,却不成想手被死死按住。
桃枝妈失去光彩的眼睛骤然亮了,小小瘦弱的身体迸发出巨大的力量,死命按着他拿柴刀的手。
在炕上的灯芯鼓着的一口气慢慢泄了,发出细不可闻的声儿在桃枝耳边。
“拉栓,开枪!”
桃枝刚松了手,灯芯就软软地躺在了炕上,像是抽走了骨头一般。
“砰——”
黄泥墙被轰开了一个口子,碎裂的黄泥飞溅。
桃枝爹手上的砍柴刀晃荡掉在地上,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桃枝。
一脸决绝的桃枝举着猎枪,枪口冒烟。
“你你你,你反了天了,你想杀人?”
“你再动一下,就别活,咱一块死。”
他哪敢再动,连喘气都不敢喘大咯。
此刻门外急急跑进的秦远山,直接撞倒了挡路的桃枝爹。
飞奔回大队,快速牵出‘追风’,再套上车,又把床上的被子一把丢在板车上,他用的都是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