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存亡,在此一瞬,灯芯也咬着牙根。
大吼一声,刀尖歪斜,用力插进黑袄女人的大腿上。
“啊——”
一声惨叫,黑袄女人卸了力,疼得面容扭曲。
灯芯一把将她推开,拔了插在她腿上的砍柴刀。
女人捂着汩汩冒血的大腿,在雪地上打滚哀嚎。
她挥手用刀把狠狠磕在女人的脑袋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脚腕子疼得脑门冒汗。
黑袄女人身下红成一片,一动不动。
等灯芯拖着绳子回到家,可把桂芝吓了个半死。
以为大女儿是肉吃多了,蹲半天厕所。
结果看她身上沾着血,头发像鸡窝一样,站在门前。
“你,你,你这是干啥去了?”
灯芯支撑不住,坐在地上。
一把掀开狍子皮。
桂芝赶紧把里头的小娃娃抱上炕,灯芯喘着粗气。
“去叫老许,山上的拍花子还在,再找几个男的去道上,有个同伙。”
桂芝都顾不上坐在地上的灯芯,一溜烟地往老许家跑。
蝉花还是懂事,放下小狗,去扶坐地上的大姐。
“姐,你现在咋这么厉害了?”
“我厉害个蛋啊,你没瞅我现在多惨吗?”
“那你为啥上去?”
“你们丢了,咱妈活不了,那别人家的孩子丢了,别人的妈不也活不了。”
“可元宝他们家对咱家又不好。”
灯芯看了看炕上的元宝,楚春丽家的宝贝疙瘩。
谁知道是拐的她家的。
又看了看一旁的成材,幸亏是自己发现了,要不珊珊姐肯定是活不成了,丈夫死了,儿子再没了,不敢想象。
老许被闯进来失魂落魄的桂芝吓了一跳。
听说是拍花子进屯子,赶紧召集村里的男青年,当中也有能使枪的秦远山。
一堆人急匆匆往屯子边的小路上找,黑袄女人还晕在那。
秦远山握着枪往大路上跑,身手矫健。
几个男人拽着黑袄女人的脚往回走。
老许通知的楚春丽一家,还有孟寡妇,急匆匆往桂芝家跑。
孟珊珊的鞋都跑掉了一只,还在家里给瘫在炕上的老婆婆擦身子,根本不知道成材竟然被人掳走了,刚知道成材被救下来,两腿发软,心都不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