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又删掉,八楼都到了,还发什么短信?
矫情个屁!
站在张起灵办公室门外,吴邪深吸了好几口气,慷慨就义般地抬手敲了敲门。
在,一定要在!
这种和涮萝卜没什么两样的一眼就能看个对穿的范二儿行为还真鼓不起第二次勇气。
竖着耳朵听了听,一点声音都没有,不会真不在吧?
吴邪从兜里掏出手机,决定一鼓作气。
刚把号码拨出去,办公室的门就开了——
“在梅边落花似雪纷纷绵绵谁人怜,在柳边风吹悬念生生死死随人愿……”
安静的走廊里,这声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让两个人都是一愣。
“张校……你在……我还以为……”吴邪语无伦次间忘了挂断手机。
张起灵一手按在门把手上,一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仿似不确定般,又看了看来电显示,才划开屏锁按了拒绝键,抬头对吴邪道:“有事?”
“呃……”
“进来吧。”张起灵转身进了办公室,随手从茶几上拿起空调遥控器把空调打开,看吴邪站在门口,率先坐到沙发上,道,“坐吧。”
吴邪关了门,坐到靠近里间那边的沙发上,感觉到从门缝中渗出来的凉气,没话找话:“张校,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休息了。”
刚刚睡着就被吵醒的张起灵,嘴边带着笑意坐在吴邪对面看着他——
脸上的线条还没来得及凝成棱角,深坳藏险、柔软温润;
眼中的淡然还没来得及聚成深潭,浅光映水,柔和澄澈。
从吴邪的角度,能看到后脑一绺睡得不服帖的头发微微翘起,随着他的动作上下晃动。
这是吴邪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张起灵。
瞬间,如一根钝刺刺入心脏——
翻腾的痛、搅动的痛;
痛入骨髓,痛彻心扉;
痛得无法呼吸,
却也,
痛得——甘之若饴。
那么那么多年,
他们携手历经风雨、他们并肩面对磨难;
他们相对脉脉无语,他们微笑走过黄昏,
终于,他也如所有老人一样,开始喜欢回首往事。
他问他:喂,老子明明是直的,怎么会爱上你?
他微笑,如多年前的那个中午一般,嘴边带着笑意看着他,
他也笑,伸手过去按了按他后脑那绺不服帖的白发,
心,一阵熟悉的痛。
这个每次想起,每次哑然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如果心动是爱的开始,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