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机子先是客气地为秦详之事向法元道歉,然后问道:“贫道听说一个月之前秦详欲对道友不利时,有一头白虎出现救走道友,请问可有其事?”
“不错,那天的确是一头白虎突然出现将我救走。”
“那么请问道友可知那只白虎现在在何处?和它同行的可还有其他人?”
法元人老成精,凭直觉知道这个问题不可轻易回答,便推脱道:“那日我被白虎救走,逃出百里之后佗与我分手不知所踪,我并未看到还有谁和它同行。”
玉机子目光一紧:“道友所说可是事实?”
法元觉得对方眼中精光重逾千均,有如利刃一般似乎刺穿他的心脏,他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道:“贫……贫道所……所言,句……句句是实。”
峨嵋八眉、崆峒玉机子俱是修仙界翘楚辈,目光、见识何等老利,自是一眼看穿法元胆虚、口不应心。
橙眉真人叱道:“法元道长,修仙道者不可说谎,否则恶业积累易取劫数,你有何隐情不能说出来的?”
法元在玉机子的威压下强自支持,额头汗珠大串冒出,却再不开口。
玉机子按捺不住怒火,踏前半步冷哼一声,眼睛里迸出一束白光直射法元。峨嵋诸子冷眼旁观,并不阻止。
法元的真元被锢,无法躲闪,在白光的照射下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由自主地将与白虎有关的事完完整整地全部讲出来,其中自然包括与陶勋有关的一切。
陶勋在一旁看着干着急,暗叫不妙,六合仙衣的事恐怕瞒不住。
玉机子获得自己想要的讯息后没再为难法元,收功起功放他离开。然后对陶勋道:“原来陶公子已经收伏白虎,请公子放它出来,贫道心中有一惑必须当面问它,事关重大,不能迟疑。”语气咄咄,殊不客气。
蓝嵋真人见事情已经超出原先待处理的范围,不欲因此生事,出言解劝道:“玉机子道友,今天是鄙门丁师侄和陶公子的婚礼,斯事亦甚重大,万不可误了吉时。既然白虎已被收伏,左右不惧它再逃跑,唤出它出来问话何妨推迟时间,先留下来喝杯喜酒沾个喜庆吧。”
玉机子摇头道:“非是贫道煞风景,白虎的主人是地煞程丑,六年前北偷勾结程丑从鄙派偷走一件宝物,贫道与他们二人在孤云山恶斗一场,终被两人使诈逃走不知所踪,贫道六年来一直天涯海角地追查二人下落。如今程丑的坐骑忽然出现,追回宝物之事便落在这条线索之上,贫道是怕如果等陶公子完成婚典再追查白虎下落,要是万一起争执时会令诸位道友为难,有伤贵我两派的和气。”
峨嵋众人听他一说,也觉得不好办。
蓝眉真人只好对陶勋道:“既然玉机子大师已经这样说了,陶公子还是先放白虎出来问一问吧?”
陶勋咬了咬牙道:“白虎被弟子收进法宝里用紫阳天火易经伐髓炼去身上的妖气,眼下正在紧要关头,不可打扰。玉机子大师此行是想追查崆峒派遗失宝物的下落,关于此事弟子倒也略知一二。”
玉机子面上难掩喜色,声调都有些变了:“既然如此,请公子赐告。”
陶勋没有直接回答,将手摊开,手心上聚集起一团耀眼的白光,白光最初只有绿豆大小,随着光芒转动变得越来越大,很快六合仙衣便出现在空中。
玉机子失声叫道:“六合仙衣!果然是六合仙衣!”
峨嵋众人面面相觑,他们想破脑袋也没料到十六年前轰动仙道界的六合仙衣竟然出现在陶勋手上。
玉机子伸手想要抓住六合仙衣,手没碰到衣角便被一股大力弹开,六合仙衣光芒陡然放亮一倍,化成一道白光倏然钻回陶勋的身体。
玉机子情绪激动地道:“陶勋,快将六合仙衣还给我。”
陶勋苦笑道:“恐怕要让道长失望了,六合仙衣本来就是弟子的旧物。”
玉机子怒极,冲蓝眉真人道:“蓝眉师兄,他是你峨嵋派的女婿,师兄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吧?”
蓝眉真人眉头紧锁,对陶勋道:“陶公子勿要说笑,十六年前六合仙衣在孤云山出世,贫道恰逢其会,亲眼看见六合仙衣被崆峒派得到,此宝物归属崆峒派天下皆知。贫道虽不知道公子是如何机缘得到此宝,但窃以为公子将此宝据为己有之举确实不妥,何不归还崆峒派呢?你助崆峒找回失落的宝物,崆峒举派必会铭感于心,重重酬谢于你,如此两全其美不是更好么?”
陶勋摇头道:“蓝眉大师,请恕弟子无状,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这件六合仙衣是我幼年时所穿的衣服,如今物归原主理所应当。”
玉机子几乎气炸了肺:“六合仙衣乃千万年聚集天气灵气所孕的一件仙器,你才多大年纪,怎敢妄言它是的旧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