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装不懂:“我什么意思啊,我有什么意思,在你婉仪大人的眼里,我敢耍什么花样不成?”
我眼里怎么着也得逼些精光出来瞅着他:“我问你,你一直告诉我他的事,而且还在做着一些不该做的事,你怎么样来着。”
他温雅地一笑:“没有人要我帮忙啊,我总不好自已提出来,这样很不值的。”
帮忙,他还真敢说。
我是婉仪,他是三王爷,我们之间的事,他林洛水能帮得上吗?我想我问的,他懂。
“有些事情,不能随便说出来的。”我轻叹一口气:“我可不想连累你,也不想害了他。”
“我即是能说得出来,何怕连累二字,你别说那么多,我只是问你,你想想不想离开宫里。”
想,我当然想。“可是……。”这真的有可能吗?
我知道林洛水并不是一般的人,但也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大胆。
我现在很想离开宫,真的,很想很想离开,我不想从别人的口里听到,皇上今天又宠爱那个,又封赐了那个,这些事,总是让我觉得心里烦闷着。
“我能。”他说,这二字说得很有力,直震到心口有些发痛,发麻。
他低下头轻声地说:“云知秋,你对我就那么没有自信,好吧,我直言,我觉得你值得让人好好地宠爱,你和夏君棠之间的事,一直我都知道,刚开始是我劝他好好珍惜你的,只是没有想到后来杀出了皇上。云知秋,如今在宫里我倒也是看得有些清楚了,你很不适合宫里,一次次的受伤,而今你在桃心宫独居二月余,你一直在想着一个人,那你为何,不给自已一个机会勇敢一次呢?”
那二个惊心运魄的字,又让我睡不着了。
我能,我能,我能,这不是一次一次地挑动着我脆弱的脑子吗?
我从西北回来,心里压根就没有把他放下过。
皇上宠我,皇上宠别人,越发的让我知道,一份专一的感情,那是多珍贵,我希翼着。
这是一个很大胆的事,而且也让我很心动,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理清民里的想法,总之现在就是迷迷糊糊的,不知要想什么,不知要做什么?
抱着膝坐在窗下看着窗外的雪飘飘,没有炭炉的房里,除了冷还是冷。
我索性就趴在窗口往下看,那那桃心木上厚厚的积雪,叶子随受不了那重量,慢慢地将雪滑了下去。
我拼命地想,去年的时候,皇上和我在梅林里玩雪,那个时候,我是有些动起了心思的,他那么认真地看我,他的眼里只有我。
我又在想着啊,吃葡萄的时候,皇上多看了枫良人的眼神,就让我心里有些酸涩得紧了,后来真的如我所料,他就宠幸了枫良人。
我是一个爱吃醋的人,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不爱我的,我不爱,不把心都给我的,我也不给心,我可以收得回来的,感情并没有我想像中付出的那么多,我可以很淡然地面对现在一个一个女人受宠的消息,当这一份疲累褪了下来,没有
一点能真,能长久。
伸出手去接住一些雪,往发烫的脸上磨着,想这样子让自已越发的冷静下来,要想着他的好,可是雪花弄痛了脸,脑子还是苍白一片。
“娘娘,可以用晚膳了。”缘由端了上来,简单的几菜一汤。
“缘由,一起吃吧。”反正我也吃不了多少的,宫女的饭菜和这人比起来可差得远了。
缘由摇头不肯:“娘娘快趁热吃,这下雪天,菜冷得快。”
我吃饭不用人侍候的,缘由也在想着别的事情,不知我吃得索然无味。
她回到她的房里,又做起了女红,也真是啊,这雪怪冷的,得多做些衣服穿穿,宫女的衣服都是宫里派发的啊,不过我看她都做了好几天了。
我好奇地去翻了一下,在大衣服下面,藏着几件小衣服。
这缘由啊,真是的,是给栩做的吧,可是是不是有点大了,这都是好几岁孩子穿的吧。
缘由在外面大声地叫:“娘娘,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我赶紧放下小衣服掩门出去,跑下一楼路遥已经进来了,宫女掸去她衣服上的碎雪,她抬头笑着看我:“你这真远,可走了许久。”
“我还以为你忘了我呢,都不来看我,乌君子毒可真厉害啊。”
她不好意思地笑,让宫女在楼下等着,叫奶娘把栩抱了上来,塞给我:“我知道你想看来着,这不,冒雪也过来了。”
“呜,我太高兴了。”抱了就往二楼跑,看着怀里的小人儿,长大了好些啊:“栩啊,栩啊,我是母妃啊。”
“啊啊啊。”他吐着口水冒泡泡儿。
我坏心地戳破他的泡泡,在他嫩的脸上亲:“可把母妃想死了,路遥,快坐快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