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下火车,电话打进来。
冷清秋接起电话:“喂,嘉言,我刚下车。回头聊。”
挂掉电话,她立在原地,忽而发现自己逆流。
人流往右,而她往左,像一只不合群的孤雁。
冷清秋自嘲地笑了笑,她果然心乱了啊。
刚上车,她就跟叶嘉言留言,说要跟她分享心情,结果这妮子一直没回她。
她只能等电话。但这电话来得太不巧了。
挤出了火车站,冷清秋叫了的士。她自己的车拿去保养了,还没取回来。
约莫等了十余辆车,冷清秋才坐上的士,此时独属于她的世界才被打开。
她给叶嘉言打过去。
“什么好消息?嗯——怎么说好呢?就是,我看上了一个人,我要追他。”
叶嘉言在电话那头怔了怔:“什么?以前认识吗?”
冷清秋心说,读书时只听说那时的钱主任和他儿子不合,但没见过他,便摇头:“不认识。”
“呃,何等人物?竟让你一眼看中了?”
“一见钟情,不行吗?”
“行。等下——你不是去剪彩么?今晚怎么回来了?”
“一两句说不清,回家跟你说。”
“我下午不是没回你消息吗?在收拾行李。放心,牛仔我安排好了,有人来投喂。不过,既然你回来了,我就取消订单。”
“你要出门?”
“去一趟北京。我今早看盛宏的拍卖图录,看见了白玉龙佩!”
隔着电话,冷清秋也听得出她心绪激动,忙叮嘱她万事小心,趁着周懿行也在北京,务必把这事儿搞清楚。
挂掉电话,冷清秋眉头拧了拧。
那白玉龙佩,在几年前连同叶嘉言的父亲一起失踪。叶嘉言怎能不着急?
她曾说,她如果做了拍卖师,也许能深度接触艺术品市场,并顺着这条线索找到她父亲。
说来也是巧。秋拍刚结束,叶嘉言休假数日。刚好,周懿行在北京参加一个海派旗袍推广活动。
这妮子,这半年来表现也着实优秀。
先是赶上了春拍的尾巴,加了一场“朱碧山蟹杯”的定向拍卖会,一战成名,引得媒体争相报道。
其后,她又在秋拍中主槌杂项。那几日,冷清秋因妈妈忽发疾病而临时请假。欧总便让叶嘉言救场,在书画鉴定师乔林的帮助下,顺利完成了一场书画拍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