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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趁着顾凡回公司处理事情。

张黎来了。

医院里没有镜子。

病房里的都被顾凡吩咐换下了，我的手机也被他收走了。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过我自己的脸了。

但是我还是从张黎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怜悯。

我竟然沦落到了需要她可怜的地步。

“你不是一直怕我抢走顾凡吗？

“现在好了。

“你不用担心了，我快死了。”

有气无力的声音我自己听起来都陌生。

“你快死了又怎样，顾凡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他从来没有碰过我，宁愿去外面沾花惹草也不肯碰我。

“明明咱们俩长得这么像，他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近乎癫狂，张黎怒吼的声音响彻整个医院。

“张黎，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你本来就不配被爱。”

“我不配，我是顾凡的初恋，应该是你不配才对。”

张黎指着我的脸，活像泼妇骂街。

暂时忘却了对死亡的恐惧。

我看着张黎气急败坏的样子，忽然觉得很好笑。

果然，骗来的始终不是属于自己的。

我轻轻地笑了出来。

银铃般的笑声传入站在门口的顾凡的耳朵里。

他也跟着笑了。

笑着笑着就哭了。

又哭又笑，看着倒是怪吓人的。

张黎冲到我的面前，抬手就要抓我的脸。

“我让你笑。

“我抓花你的脸，我看顾凡还会喜欢你什么。”

一个硕大的身影出现抓住张黎的手腕儿。

用力将她甩到地上。

“张黎，你碰到我的底线了。”顾凡狠狠道。

“我只是喜欢你，我有错吗？

“不，我错了。我错地大了。

“我就不该爱上你，不该和你谈恋爱。”

“是，你错了。你错就错在当年不应该骗我。

“把她带下去。”

顾凡面无表情朝身边秘书吩咐道。

我冷眼看着这一切，似乎发生的一切事情都与我无关。

我好好爱他的时候，他作践我的爱。

我心灰意冷的时候，他却跟我说他爱我。

要知道，迟来的爱比地上的草都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