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去那里是为了什么?”雪女不忍不住追问,眸底闪过一丝狐疑。
“由始至终,皇兄都知道当日是我将玲珑皇后的尸体抱出梦仙阁,可他从未开口问我玲珑的葬身之地,时至今日,我想让皇兄将玲珑的坟墓迁回皇陵。”自空场离开之后,楚君袖曾想过自己这五年的委屈,彼时若楚刑天当真有意与自己离开,那这五年的亏欠又算什么。可到最后,他终于明白楚刑天所承受的苦,明知自己心爱的女人会出事,可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与自己狩猎,他了解皇兄的个性,他不怕死,只是怕死的不值,所有的委屈和不甘在那一刻烟消云散,他能为楚刑天做的也只有这些。
“人已逝,你又何必让她不得安生?其实不管玲珑皇后葬在哪里,她都在皇上的心里从没离开过,你这么做,其实没有必要,难道你想让皇上日日陪在玲珑皇后的陵墓前,继续痛苦下去吗?”雪女不以为然,尽管她说的委婉,却让楚君袖自心底害怕,此时此刻,他忽然感觉到雪女的变化,她甚至在为皇兄着想。
“你……爱上皇兄了?”楚君袖没有半分考虑的脱口而出,下一秒,他便觉得自己问的太过唐突。
“没有!我只是就事论事,其实玲珑皇后已经走了那么久,不管是你还是皇上,都该放下了!你们不觉得这才是玲珑皇后最想看到的吗?”清澈的眸光没有半点闪烁,楚君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心,不由的稳了下来。
“或许吧,只是不知道是谁动了玲珑的坟墓……”楚君袖懊恼回应,原本想好的话,此刻竟不知该如何向雪女表明。
“玲珑皇后善良聪慧,或许她已升仙也未尝没有可能,喝茶吧,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造化,这或许是上天注定的,纵然我们徒劳一生,也没有办法改天立命,所以何必纠结那么多~”雪女柔声开口,遂为楚君袖续了杯清茶。
“你……当真没有想过离开这里?”楚君袖终是不甘问道。不语,雪女径自为自己倒满茶杯,
“这茶很香,刚刚你囫囵吞枣,必是没有感受到这浓郁的味道。”不知如何回应,便不要回应了吧。不知怎的,这些日子,雪女脑海里出现更多的竟是夜离轩的影像,愤怒也好,痴情也好,总之那个人的身影会不时的在雪女脑海里出现。
待楚君袖离开的时候,雪女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没有希望,才不会奢望,她用实际行动告诉楚君袖,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她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这是命,没人可以改变。
夜风吹过,丝丝凉意入心,楚君袖颓然走在漫无边际的长街上,子时已过,街上安静的很,他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回想雪女的淡漠,楚君袖薄唇微抿,如果和水玲珑是那种不堪和无言的结局,可对于雪女,他真的努力争取了,如果这是命,他认!
“齐王请
留步!有人要见你!”清冷的声音悠然响起,楚君袖抬眸间,正看到绝杀一脸肃然的站在他面前。除了那个人,有谁可以让绝杀传话。
眼前三屋建筑的酒楼富丽堂皇,艳红如火的灯笼在风中摇曳,有种说不出的梦幻,三楼雅间,楚君袖犹豫片刻,终究推门而入,绝杀则守在门外,如冰雕般一动不动。
五年的时间,他们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看着满桌珍馐和旁边十大坛上好的琼瑶佳酿,楚君袖不禁有些诧异。
“臣弟叩见皇上!”一如既往的谦恭和尊敬,楚君袖俯身施礼时,楚刑天已然起身将其搀扶。
“你这兄弟该有多久没有一同饮酒了?”楚刑天爽朗开口,旋即示意楚君袖坐在身侧。
“回皇上,该是有……五年了。”楚君袖淡淡回应,脑海里记得最后一次饮酒便是在猎场狩猎之后,那一次,他们喝的烂醉如泥,几乎忘了所有,现在想来,楚君袖不禁感叹,或许那一刻,皇兄已经知道水玲珑遇难了。
“真是好久了!来!今日我们兄弟不醉不归!”楚刑天端起酒坛欲为楚君袖斟酒,楚君袖见此登时起身欲接过酒坛,纵是兄弟也有君臣之分,他身边的毕竟是九五至尊。
“这里不是皇宫,你不必拘谨,今日,我只是你的兄长!”楚刑天说话间已然为楚君袖斟满酒杯。一侧,楚君袖看着自己的皇兄,心底久违的暖意涌至心头,
这一夜,楚刑天和楚君袖都没有提及水玲珑和雪女,他们只是对饮畅谈,直至黎明十分,十坛酒已经一干二净,当绝杀进去的时候,楚刑天与楚君袖各自抚在桌边不知沉睡了多久,兄弟之间无需言语上的你来我往,只要一杯酒,他们已然冰释前嫌。
要来的就算你费尽心思也躲不掉,清晨,雪女刚刚梳妆妥当,便听宫外有人敲门,雪女看了眼静喻,静喻自是心领神会,旋即走出内室,打开宫门一刻,正看到端木灵儿有些憔悴的站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