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气的话语却震得我一愣,他这张不靠谱的嘴巴里怎么总能冒出令我尴尬的话语呢?澜,我当然在乎,他是我现在珍贵的爱人,陪我风雨,无怨无悔;而安少瑾,不爱了,却不等于不在乎了,毕竟。我们拥有过难以忘怀的珍贵曾经。
我愣神的功夫,澜和秦轩已经把安少瑾弄进了山洞里去。澜将秦轩抢来的树枝用火折子点燃,一个小火堆,却烤得人暖暖的,很是舒服。疲倦了一天,在这种氛围之下,真的是连眼皮都难睁开了。啃了两口馒头,我便眯上了眼睛。
身旁安少瑾痛苦的哼哼声却在这时传来,我一个激灵,赶紧睁开了眼睛。
秦轩摸过安少瑾的额头,道:“呀。真烫!”
糟糕,一定是安少瑾的病情恶化了。心里有点儿闷闷的,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我们几个人的身上什么可以拿来用的东西都没有,甚至连食物都是有限的。怎么来帮他降温呢?银子倒是有大把,不过这个时候,银子无用!
“绸羽……绸羽,你别走……别离开我……好冷……”耳边传来安少瑾断断续续的呓语,更令人心头一疼。对于他,我仍旧是没有办法冷漠以对的。
“他这样不行。我看,我和秦轩还是出去一趟的好。看看能不能碰上一两个樵夫猎人,好向他们买些所需之物,总好过在这里犯难。”澜道。
“为什么要带上我一起去?外面很冷的,我才不想出去呢!冰块坏蛋你不怕冷我可是怕着呢!”秦轩抗议道…。
“自然要带你一起去的,难道要你留下来添麻烦?”澜说完,拎起了躲在角落里的秦轩。
外面的确是很冷的,而且充满着未知的危险,若非必须,我怎么能舍得让他们两个出去犯险?但是手背碰到安少瑾那炽热的额头,却只能狠心说道:“澜,你们小心。无论找不找得到,一定要平安归来。”
澜轻吻我的额头,呵呵笑道:“一定会回来的,羽还等着我呢!”
澜和秦轩一起出了门,我则留在山洞里守着安少瑾。摸着他那越来越烫热的额头,心里不受控制地感到恐慌。这样的温度真的不容乐观,发烧也是能够要了一个人的命的。
“绸羽,冷……冷,我好冷……”昏迷状态中的安少瑾不停喊着冷,我摸着他瑟缩不已的身子。终是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挨着他躺了下来。用力环抱住他的身体,希望自己的温度可以传送到他身上一些,
无意识中的安少瑾似乎找到了温暖的栖息地,不停地扭动着身子向我靠近,将自己整个人瑟缩成一团,塞进了我的怀里,像小婴孩儿一样哼哼呜呜着,语调很是惹人心疼。我摸摸身边,将那个装杂物的大包袱伸展开,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只是很薄的一层布。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之下。已经算是很厚重的馈赠了。两个人缩啊缩,在单薄之下寻求一丝温暖。
安少瑾的气息凑近了我的耳根,呵着热气,“绸羽,真好……不冷了,”说完,他竟呵呵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让我怀疑他现在到底是清醒着的还是无意识的。
“安少瑾?”
“呜呜…………那是谁?听起来…………好熟悉,但是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一听这一句,我才确信是我想多了,他根本就还是在晕着的。不过,这个认知更让我觉得害怕,这不会是烧傻了,在说胡话吧?
狠心捏了一把安少瑾的脸,听到了他清晰的闷哼声,“呀!好疼!”
“疼就好,就怕你不知道疼,烧傻了!”说着话,忍不住又捏了他好几下,虽然现在已经对他过去对我所做的一切释然了,但是不代表他过去对我动粗不用报复回来。他对我那么可恶,现在捏几下不算太过分吧?
安少瑾哼哼两声,突然开口道:“绸羽,你捏吧………但是捏完就不可以生………我的气了哦,也不要……丢掉我…………”说着,安少瑾居然小声哭了起来,那类似于受伤小兽似的哀鸣声让我觉得心里疼疼的,忍住鼻酸,搂紧了他一点点。
得不到我的回应,他显然有些着急。脑袋在我的怀里蹭来蹭去,身体向下滑,最后脑袋居然贴到了我的肚子上。嘴巴蹭蹭我的肚子,自言自语道:“平平的,没有宝宝了……宝贝,爹爹对不起……你和你娘……”
肚子一热,我感受到他的泪水濡湿了我的衣服。听他突然说起这些,忍不住又开始怀疑起他是否真的在说胡话。反复地提起他,你现在的惋惜和泪水又能挽回什么呢?
“安少瑾,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会儿吧。”我像是哄小孩儿一样拍着他的脑袋安抚着,但是却没起到任何作用,他哭得更厉害更伤心了。不大的山洞里面,充斥着他悲凉的哭泣声。
“绸羽……我也不能原谅自己,我也不知道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么混,居然…………没有相信你………现在,真的什么都晚了,是不是?他……已经在你身边了………对你那么好,他一定不会那样伤你的心,是不是?”他呜咽着自言自语,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我也觉得委屈,忍不住对着他吼了出来,全然忘记了他还是一个病人,“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呢?!说喜欢我,说想要和我在一起,但是在你心里,我苏绸羽,到底算是怎样的人?!你说啊!”
他的双臂缓缓搂住了我的腰,慢慢开口道:“绸羽,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只告诉过你我娘是病死的,但是…………呵呵,我没敢告诉你,其实娘的死,跟我有关。”
听着他悲凉后悔的语气,我一愣,不明白他何出此言。
他苦笑着,继续道:“那个时候,娘得了病…………本来那病不重,只要吃些药就可以好的………………娘将家里唯一可以当的两件衣裳交给我去当掉,好换几个铜钱买药……我着急于娘的病情,所以火急火燎地当了衣物,打算拿着铜叛去抓药……呵,在路上,我遇到了……最好的朋友阿征………不,早已经不能称之为朋友了。他比我大两三岁,对我很好,所以他说什么我都相信………他见我拿着铜板,便问我要去做什么。我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给他……他听了之后对我说,他家有个亲威是大夫,他去求那大夫的话,不但可以用这些铜板拿到药………而且,还可以拿些补药给我娘,让我娘的身体……早些好起来………我没有怀疑过他的话,于是,便将铜板全都给了他……但是没想到,我没有等来娘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