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这句话,兰司下意识就想推开他,但手腕被轻巧地捏住了,随即只觉得身子一轻,他就被兰卿环住腰身按在了床榻上。
他被迫趴在床上,脸贴着柔软的软褥,双腿折在胸前紧紧压着,身后的兰卿将他的双手扣在身后不得动弹,然后掀开了他的衣袍下摆。
兰司慌忙扭头阻止他,但这个姿势根本就使不上力气,很快就感到肌肤暴露在空气里的寒凉,激地他羞耻又难堪,埋在被褥里委屈地红了眼眶。
他不敢叫人进来,怕被人发现自己现在这副狼狈的模样,只能愤愤地小声骂道。
“明日我就让父皇把你赶出宫!你这个人太坏了,总是欺负我,我讨厌你,最讨厌你了!”
前几日的夜晚才尝过蚀骨滋味的少年如今又乖顺地趴在了自己面前,兰卿的眸色晦暗不明,胸腔里翻滚的炙热情愫几番起伏后还是沉淀了下去。他需要让兰司放下戒心慢慢接纳自己,所以不能在这个时候心急。
他随手撕下一截床幔将兰司的双手绑住,力道控制在不会留痕迹但又能束缚住他的范围,然后他从怀里摸出来在青山寺常用的疗伤药,倒出一些抹在了手指上。
难以启齿的不适感与那天被占有的感觉重叠在一起,兰司的身躯骤然僵硬,徒劳地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只能任人宰割后,被褥里渐渐传来小小的泣声,委屈极了。
兰卿没有说话,等帮他上好药后拿过床边搭着的手帕将手擦干净,然后才解开他手上的一截床幔,细白的手腕上已然出现了几道浅浅的红痕,看起来十分灼目。
他知道兰司的皮肤太娇嫩,轻轻一掐就会留下明显的痕迹,那晚他发现这件事后总忍不住欺负兰司,把他的身上都弄出了花瓣似的红,也不知道现在消了没有。
想到这里,他的呼吸窒了窒,然后轻声问。
“还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吗?”
刚被解开禁锢后兰司就慌忙又躲到了床脚里,像只竖满尖刺的小兽满是敌意地瞪着他,一双眼阵亮地惊人,燃着明媚璀璨的光芒,脸上的绯红却削弱了他的气势,看起来倒像是在恼羞成怒地撒娇。
“没有了!你快走!不然我就叫人来抓你!"
虚张声势的威胁没有让兰卿露出半分怯意,他专注地盯着无意识咬住唇的少年,漆黑眼眸里的柔意惨杂着深沉的心意,只望过去便让人觉得沉甸旬的,仿佛接住了他的整颗心。
不疾不徐的低语声温柔而妥帖。
“你那里伤地不是很严重,抹三天药应该就会好了。明晚我还会继续来的,你若是想派人抓我就尽管抓吧,但要找信得过的侍卫,不然他知道了这样的事对你也会不利的。”
明明是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他却还在为兰司顾虑,兰司茫然地看着他,低头安静了一会儿,才小声地问。
“那我要是让你帮我抹药,伤好了之后你能答应我不要再做那种事了吗?”
兰卿顿了顿,看着他没说话。
那样温热的肌肤之亲只要沾上便再难以从脑海中剔除,他自从离开迎春楼后,每晚都会极度想念与兰司的缠绵缱绻,如今只要见到他便忍不住想要抱他亲吻他,又怎么可能会答应以后绝不再肯碰他?
半晌后,他垂下眼,淡淡地说。
“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不会强迫你。”
他会让兰司心甘情愿地和自己在一起,而不是和第一次一样趁人之危。
听到他的保证后,兰司的眼眸顿时亮了起来,生怕他反悔似的急急伸出手,期待地说。
“那我们来拉钩!你反悔的话就是小狗!"
细白的手指执拗地举在了兰卿面前,试图依靠这种稚童般的游戏来寻求一个安心的承诺,兰卿轻笑了一下,如他所愿地伸出手和他拉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