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是鬼魂的话,我恐怕也无能为力。或许只有迪尔的选民能净化那种污秽的东西——如果他们真的存在的话。”索兰特站起身,以示自己对此事的重视,“但我会尽力的,请转告镇长先生。”
汉斯点点头:“那就好,麻烦您了,索兰特骑士大人。”
说完,行了个礼,便去指挥自己的手下了。
“必须得去一次了……”索兰特长叹一声,扭头看着莫尔斯道,“莫尔斯,你能加入我吗?”
这就**裸的开始拉人了。按照索兰特原本的意思,他还想再接触几天的。
“可以。”莫尔斯答应地倒是干脆,“但我要拿五个第纳尔,其中要预付三个。如果城堡里有兽人或者魔化的野兽,他们的脑袋换得钱,我要分一半。当然了,如果一切顺利,而我又觉得你是个不错的雇主的话,我可以接受长期雇佣。”
维克多在一旁听着,对比了一下自己在索兰特这里拿的薪水,不禁有些黯然。
苏菲则是有些嗔怪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哥哥。在她看来,索兰特和维克多都算是因为自己卷进来的。这时候再要钱,怎么看都有些过分。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投给维克多一个抱歉的眼神。
“可以。”当事人索兰特倒是答应地十分干脆,脸上不见丝毫的不快,“不过你的武器……我直说了吧,你的武器对付一般的士兵还行,猎杀普通的野兽也没问题,但对上狂暴兽人的话,实在是有些弱了。”
“你是说那种长着鳞片的杂种?”莫尔斯轻蔑地一笑,显出几分少年心性来,“轻轻松松。不过确实得换一把武器,不然很难破甲。”
“那……”索兰特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莫尔斯。
“等着。”他站起身来,向楼梯走去,“我去拿。”
………【第四十四章 姐弟,新武器】………
当莫尔斯上楼取他那件神秘武器的时候,艾诺镇迎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之所以说他们特殊,有那么一小半是因为他们的装束。
艾诺镇朝向王国腹地的城门口如同往常一样热闹。往来的商队运载着魔兽的毛皮与尸骨,王国的粮食与军械,穿行在六十年前竣工的平整的硬石子路上,间或夹杂着几个贩卖工艺品的小商人,在这座以战争为主题的边境城镇里赚着人们向往平静的心。
冒险者也不少。有些是正经的佣兵,背靠着某个组织——或者是佣兵团,或者是大商会。接受组织的保护与便利,出卖自己的武力。期盼着有朝一日赚够了养老的钱,就去买一片田地,雇上**个农夫,然后托名于某位名声可靠的领主,安安稳稳地享受着半生拼命换来的安逸生活。
也有些是不那么正经的家伙。或者是走投无路的旅人,或者是刚洗白的劫路强盗,也可能是在职的土匪强盗。兽潮对他们来说就是会动的钱袋子——也是会咬人的钱袋子。有时候他们会为了城镇开出的佣金奋勇向前,有时候他们也会为了些钱财朝边上的战友下黑手。后者一经发现那就是挂在城头的下场。执法者会用一整天的时间用一片并不如何锋利的石刀切下这些混蛋的血肉,并且用简单粗暴的方式保证受刑者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盐和烙铁都是不错的选择。
所以很多人更倾向于剥尸——身旁那些战死的家伙虽然铠甲和身体都已经惨不忍睹,但他们的钱总是实在的,武器上的那些铁也可以换来一顿饭。扒尸者们的特征很显著。他们在战前多半十分落魄,战后又非常大方——而且并未听说他们杀了多少敌人,换了什么奖赏。
此时入城的那两位却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人。两人俱是一身宽松的纯白长袍,长至脚踝,将整个身子都包裹起来。长袍的袖子并不收紧,也不像是荣格帝国的学者们那样宽松地能塞下七八条胳膊。这袖子刚好能让两人将双手拢进袖口而不显得拥挤,双手垂下而不显得累赘。长袍上还带着一顶兜帽,很是宽大。帽檐软软地垂下来,遮住了两人的脸庞。
当先一位较寻常男子更矮,身后那位比寻常男子略高。两人的身材被长袍遮掩着,看不分明,但长袍下面显然是十分壮实的——也可能是穿地特别厚实。这两个人没有带任何行李,笼着手,慢慢悠悠地走进城门。当城门的士兵要求他们除下兜帽检验的时候,当先那位便抬起头,对士兵微笑了一下。
士兵这才认出这是一位女子。这女子虽然抬起了头,但脸庞却还是被兜帽的阴影遮挡住了小半。只能看见她白皙的皮肤和脸庞边上垂下的一缕黑色的发丝。精致的鼻子和嘴唇让这士兵的嘴巴有些发干,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喂!”女子身后的男人说话了,“看完了没有?”
士兵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恼怒地瞪了那男人一眼,然后被瞪了回来。那男人的眼睛里隐约有疯狂的痕迹,藏地很深,只给人一种“这家伙不好惹”的感觉。
若是平时,再不好惹的人在城门口也得老老实实的。守门的士兵虽然地位不高,但权力不小。说不让进就是不给进,除非凑巧拦住的是某位王国的贵族,或是军队里得力的基层军官,不然被拦住的那位也无能为力。但此时却不同,艾诺镇正是需要人手的时节。每年到了这种时候,连城门的人头税都会自动取消,守门的士兵怎么还敢去找别人的麻烦?
于是只能目光闪烁之后挥手放行。
“姐,他还在看你。”离开城门十步之外,那高个男子轻声说道,“要不要我……”
“用不着。”被称为姐姐的女子轻轻摇头,“看就看吧,你紧张什么?”
“我总觉得……”做弟弟的挠挠头,“那种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做姐姐的叹了口气,停下脚步,扭头盯着自己弟弟的眼睛,严肃地说:“我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