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凉意自手臂上晕染开来,是一片雪花落在了手上,消融了。
他将尸体甩开,修士可以抵御这种程度的寒冷。
但他仍紧了紧长袍,手上的鲜血抓红了胸上一片衣服。
忽的,他感知到了一丝动静,当机立断,灵剑飞过。
鲜血喷涌,头颅落地,雪花被染成红色,又在灼热中融化。
“凡人?”他走近了,又感到另一股生命气息。
他抬起剑,落下
一片雪花自虚无中落下,接着便是无数片,成了茫茫的一片白色,为这一切献上无声的哀悼。
剑停了下来,是一位婴儿,在襁保中熟睡。
剑抵在了他的肩上,划出了一道口子,缓缓向外渗血。
婴儿痛醒,在雪中啼哭了起来,静默的雪原只有孩子的哭声。
良久,云天收起了剑,俯身抱起了婴儿,白衣上的血液气味刺激着婴孩,他哭得大声了。
云天紧抱着婴儿,冻僵般扎根在原地,没有感情的双眼死死注视着雪地。
不知何时,婴儿停止啼哭,雪渐渐散去,云天眼中的阴霾麻木也缓缓消逝。
今天的雪,今天的初生儿,触动了些许他染霜的心脏,
“修仙求道,苦海无涯,就叫你云无涯罢。”
………
几年后
这天,云无涯正收拾东西,屋外云宫探出半个头来。
无涯顿了顿收拾的手:“云官,干吗?”
云官摸摸鼻子,讪讪地低头进来:“无涯,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出去。”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没办法的。”
“哥哥也别无理取闹了,先前父亲一直是带我们出去,无涯好容易得次空你还要去沾沾”云戈冒了出来。
“你们两个,一两天天就知道疯玩,功课做得如何了?”云天之妻,即二子之母云巧原来也在屋里,突然出声吓了二人一跳。
云戈连忙辩解:“我可不想去玩,我是来劝我哥的。”
“我……”云宫欲辩无言。
云巧笑笑:“无涯身子骨弱些,之前怕他伤着了,也就留家里。时日久了,也是不好,也巧你爹执行任务,捎带外出看看也好。”
“你们若想同行,一起便是。”云天走了进来。
“父亲。”云戈致意。
“当真吗?”
“嗯。”
“那,那我就一块儿了!”云宫说道。
“哥哥既要远行,身为兄弟须尽悌责,我也同行吧。”云戈道。
“戈儿,想去直说便是。”云巧说道。
“才没有!”云戈跟着云天出了门,云宫与云无涯也跟了上去。
四人刚出院门,迎面便撞来两个人。
年纪大些的,瘦得杆一样,孩提大小的,胖得像个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