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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茶室正前方摆着的一株梅花,幽幽的道,“这个药发作的时间并不短,敬珩如果抗拒安娜,完全有时间从她房里出来,而不是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更何况,他是医生,难道对这些药物没什么警觉吗?”
她说这些,无非就是想扎祈月的心。
祈月确实有点难堪和失望,但她并不赞同顾夫人所说,
“医生就是万能的吗?医生同样辨别不了无色无味的药物,也无法相信自己的亲生母亲,竟然会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来逼婚。”
祈月表情嘲讽,既是嘲讽自己,也是嘲讽顾夫人。
她嘲讽顾夫人自诩书香门第,名门贵族,比她高高在上,却做出这样腌臜的手段。
更嘲讽自己,以为能找到一个安定的归宿,到头来,连从小就认识的师兄也靠不住。
说起来,像她经历了这么多的女人,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确实不明智。
她有钱,有头脑,不奢求爱情,对身边拥有的能抓稳就抓了。
很多女性,到了她这一关,都是这样做的。选择一个跟自己差不多的男性,大家相敬如宾的过这一辈子,精神上自我富足,物质上大家齐头并进,锦上添花。
可现实给了祈月当头一棒。
外面的雨愈发凄冷。
顾富源从外头进来,自然而然地扶住顾夫人,夫妻俩站在一块,显得很恩爱。
他看向祈月,在等祈月表态。
祈月挺直了脊背站起来,“我师兄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是他的福气。”
说完,她绕开了两位,径直往顾府大门外走。
顾富源想叫人拦住她,顾夫人却道,“不必了。”
她上前,茶几上祈月的茶杯旁边,摆着一枚小小的钻戒。
“祈月已经做出了选择,咱们还是先想想一会儿敬珩醒来了怎么说。”
顾夫人将那枚钻戒捏在手里,表情凝重。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佣人们的声音。
“少爷,您不能进去!”
“少爷,夫人身体真的不舒服,您这样去,会让她伤心的。”
顾敬珩光着脚,身上衬衣都没扣好,大衣罩在肩上要掉不掉的。
他不管不顾地冲进花厅,只看到自己父母在茶室对坐,旁边泥炉上温着一壶上好的普洱,空气里弥漫着茶香。
祈月这个人好像从来没来过一样。
“她呢?”顾敬珩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