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来说,莫诳语对一个未出嫁的娘子说这话,定是有失礼数的。
可说是轻薄于人。
然雷曦到底不是寻常女子。
“某家虽是女儿身,但常与下属上级出入风月场所,自是晓得些的。”
莫诳语便直言不讳:“这些绳索,是用来绑住手脚的,绑的便是这位。”
他指了指那满脸诡笑的女子。
雷曦只稍作推导,便就了然。
“郎君意思,是这娘子被绑在八仙桌上,教床边那滩尸碎凌辱,便使得这小娘子以死相搏?”
“然也。”莫诳语点头,又望向房间角落。
那是一堆手脚残躯堆起的肉山,尚有丝丝未干的腥血从这“山”间淌落。
“那沈二郎,便是被这堆东西摁在一边,眼瞅着自家娘子被当众淫辱,遂也发了狂。”
“荒谬!”雷曦不禁莞尔,“沈二郎不过一烂赌鬼,真有这本事,还能混得这般凄凉?”
“他家娘子更是可怜人,生得俏丽反成了负担,可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此二人,断没有这个本事。”
莫诳语点头表示认同,“诚然,他二人没这个本事。”
“可若他们不再是人……那便不好讲了。”
“郎君何出此言?”
“那可说来话长,曦妹子你可能联系到斩妖司?”
“小人没这个本事,但却有个法子……”
……
深夜,已近子时。
章有余黑着脸下了马,脸色很不好。
任谁半夜里还被叫起来加班,那脸色定好不了。
“不过一场命案,禀报于我作甚?尔等不良人莫不是吃干饭的?”
可不是吃干饭的么?
旁边不良人心头腹诽。
只给些餐食补贴,俸禄半点没有,我不吃干饭谁吃?章县令你么?
这话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那不良人只得赔笑。
“禀县令,乃是有人直言要见你。”
“哪个糟践货这大的胆子,直言要见乃公?有几个头给乃公砍的?”
“禀县令,是您家闺女。”
“原来是曦儿!”章有余立时喜笑颜开,龙行虎步便向朱宅大门去了,“早说么,害我白摆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