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月又上前扯动雷曦衣角,悄么声地提醒。
“勾勾搭搭又如何了?”雷曦说着,左手也扬起,一把将夜神月搂入怀中,“阿月你瞧这香花楼里,男男女女谁不曾勾勾搭搭?”
“真要相敬如宾了,反要遭人讥笑呢。”
夜神月只下意识握紧腰间刀柄,却也找不出话来反驳。
“行了,莫扯那些。”莫诳语朝右手边五娘笑了笑,“五娘也莫消遣老夫,先帮老夫备个雅间,今夜乃是来一醉方休的,账记在她头上。”
说着,莫诳语下意识竖起大拇指,往身边“兄弟”身上一点。
却点在一团弹软上。
触感及手他才反应过来,身旁“兄弟”似乎是女儿身,这手指点触之地……
“不错,今夜某家设宴赔罪莫郎,记我账上便是。”
雷曦毫不在意,许是有些兴奋,脸上飞红,酒未入喉便已微醺。
五娘无奈,只得笑嘻嘻应声,招呼几个小二,领着三人上楼往雅间去。
她本以为,以自身姿色,要完成赵功名之嘱托,可谓易如反掌。
眼下才发觉,难度可不算小。
……
话分两头。
潭州城外。
一条潺流溪河边。
两道人影回看沉睡于冷夜中的潭州城,又瑟瑟对视了一眼。
“阿爷,咱家阿兄当真还活着?”那年轻郎君犹是难以置信。
自家阿兄与他一般,皆是斩妖司小吏。
可去岁腊月阿兄出外勤时,偏教花果山猴妖们给逮了去。
照以往经验,凡被逮回花果山之人,不是做了“人祭”,便是成了“烤串”。
便教他伤心垂泪了许久,家中气氛亦是沉闷难解。
不曾想。
今夜将要就寝时,自家阿爷忽然急冲冲寻来,竟说自家阿兄还活着!
犹在懵神中时,已被自家阿爷生拉硬拽,来到了城外这条溪河前。
正是“镇碑”结界的边缘处。
“活着!定还活着!”那年长些的汉子仿佛着了魔,只望着溪河对面,眼珠子瞪得放亮。
“乃公得了消息,说是今夜此处,你家阿兄便能归家。”
那小吏听了狠是一阵疑惑。
哪儿来的消息?
为何偏是镇碑结界边?
若阿兄真能归家,何不直接入城去?
满心疑惑教他脑子一片浆糊。